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清穿年貴妃
聞言,李懌臉色一收,瞪了她一眼,眼神卻還是問溫柔盯著思央的小腹,手上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嚇著裡麵還沒有成型的小生命。
“本王這是高興。”高興壞了。
嘖,這稱呼都變了。
看他還想要把腦袋都貼到她身上去,思央受不了,推開他道“行了,沒完沒了了。”
被推開的李懌也沒有不悅,見思央要起身,立刻就著手扶了上去“你現在可不比以往,行事做派都要小心些,現在你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全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好好的待在宮中養胎”
“對了,你的吃食方麵也要派人盯著,這些我會想辦法給你送幾個得力的人進來。”
囉囉嗦嗦一堆,思央聽著他一條條的詳細叮囑,倒是沒有打斷他,來自孩子父親的關心,她當然不會拒絕。
“放心。”思央半依在李懌懷中,思央撫了撫小腹,唇帶淺笑“現在不過是剛懷上,此事不宜聲張。”
“對對,先穩了胎再說。”聽到好消息被炸懵了頭的李懌,這會兒也算是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了下來,想到如今他們的狀況,不由的眯了眯眼眸,臉上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近期的話,你就不要和玳瓚公主那邊起衝突了。”
“她這一時半會的怕也是抽不出空子對付我。”思央搖搖頭,嘴角抿了抿,眼眸微抬“乘著現在玳瓚對薛平貴的不滿,你可以著手準備了,等到我坐穩胎後,可以借此機會讓咱們的陛下,下決心把西涼軍這個隱患給解除掉。”
“為了你和咱們的孩子,臣必然不會讓娘娘失望。”大掌包住了思央的素手,兩隻手共同的都放在她的肚子上,李懌語氣極儘溫柔,然一雙眸子卻是逐漸幽深起來。
近期玳瓚的動作是越發的頻繁起來,或許是也察覺出,薛平貴對她的防備,宮中流傳帝後和諧,皇後為陛下充裕六宮,實為母儀天下表率。
這些對玳瓚而言,都相當的刺耳,她沒那麼大度,一個王寶釧已經讓她難以忍受,更何況後宮如今還多了這麼多的女人,可她再怎麼氣憤也無用,一個貴妃難不成還能管得了皇帝納妃的事情上來。
先是王寶釧,再是後宮嬪妃,再加上薛平貴遲遲不肯立她的兒子為太子,玳瓚的不滿已經到達了頂點。
身為西涼公主,就算西涼軍權現在都握在薛平貴的手上,可她本身就是個例外,這些日子私底下暗中派人,頻頻活動,已經聯係了西涼的好幾位大將,那些人都表示願意為她這個公主馬首是瞻,同時表達了對薛平貴這個皇帝的不滿。
自從刺客一事後,薛平貴就把宮中的禁衛軍統領就調換了,換成了他新提拔上來的漢人,朝堂中也開始打壓西涼官員,重用他人,已經引得西涼官員的很大不滿,在一得知玳瓚有想要將薛平貴推翻下去的想法後,一個個的都表示了很大的支持。
從此處,西涼人也把自己的野心給露了出來。
在薛平貴沒有統一中原西涼的時候,兩國交戰不停,西涼野心勃勃,從來都沒有放棄要侵占中原國土的想法。
也是因為有玳瓚這一層原因在,他們才忍耐著,可現在薛平貴透露出不想要讓,擁有西涼一半血脈的皇子繼承皇位,他們就坐不住了。
“萬一西涼軍反了該如何是好”翠兒在思央身後把這些暗中來的密保都都看在眼中,心裡麵擔憂的不行,以前她還不在意,可在知道小姐有孕後,就不得不多想了。
“西涼人始終是個隱患,要是在中原待久了可不妥當。”把信折了一道,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慢慢的燃成灰燼。
“小姐您的意思是”翠兒有點不大懂。
“西涼與中原不和已久,此次不過是憑借薛平貴和玳瓚才能並合在一起,假若沒了玳瓚,他們可就不受管服,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趁早的滾回去。”
“那樣豈不是便宜了西涼人,到時候回去,豈不是還要和咱們過不去,他們還會是玳瓚公主的後盾。”翠兒焦心道。
揮了揮煙味,思央盯著地上的黑灰,片刻後眼中帶著寒意“來都來了,想走怕是不會這麼容易,放寬心吧,臥榻之側,豈容他人甘睡,有人比咱們更著急呢。”
太極殿內批改奏折的薛平貴現在是如坐針氈,翻開一張張奏折,其中的一些訊息,結合自己所派人調查的一些,他的那張臉陰沉的幾乎滴水。
“貴妃一直在和外界人聯係”他詢問著下方跪著的人。
“回陛下,西宮的確是和宮外通信頻繁。”
砰
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書桌上,薛平貴一雙眼中,怒火燒的旺盛,緊抿著唇又翻看了幾張紙,胸膛急劇的起伏,那些折子上奏的說中原境內西涼軍近日的動態頗多,那模樣看起來,有反動之心,再加上玳瓚西宮傳來的消息,薛平貴就算是想要欺騙自己都做不到。
“她真的是敢呐,這是想要造反嗎”咬著牙薛平貴捏著手中紙張的力道,幾乎是要將其揉碎了。
內侍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勸慰“陛下息怒,此事還待好好查證。”
“什麼查證。”薛平貴一把將麵前的奏折都揮在地上,狠狠道“她這一切不都是明擺著,朕就是不明白,朕到底是哪裡對不起她了。”
內侍蹲下來撿著地上散落的折子,拿起其中一本,稍稍一頓後遞到薛平貴麵前“貴妃娘娘或許是因為此事,對陛下心懷芥蒂。”
薛平貴拿過來一看,眼瞳狠狠縮了縮後,半響都沒動,折子上寫的並不是什麼新奇事,而是被他留下後觀請封太子一事。
“原來還是為了朕這個位子。”
人一旦沾了權利這個的毒藥,想要放下就難了,薛平貴同樣如此,聯想他在西涼做的委屈國主,如今身為真正的天子手握重權,號令天下,怎麼可能把這一切放棄。
有人覬覦,那更應該早日除掉。
玳瓚這些日子過的不好,她開始發動西涼部下,慢慢對薛平貴施壓,要讓他立太子,可惜此事一直都未有進展,反倒是一些部下竟然開始自作主張的調動兵馬,讓她惱火不已。
她再怎麼恨薛平貴,卻沒有想過直接的造反,在她看來整個天下日後都會是她兒子的,能兵不血刃最好,眼下的好辦法就是讓薛平貴立她的兒子為儲君,其他的再徐徐圖之,現在被這些人如此胡來,豈不是讓她在宮中寸步難行。
正在玳瓚罵著部下的時候,宮內一個晴天霹靂就砸在了她的頭上。
“你,你說什麼”緊緊揪著阿雅的衣袖,玳瓚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阿雅咬著唇,吞吐的回道“剛才玉坤宮傳出消息,皇後娘娘她,她懷孕了。”
“不可能,不可能,王寶釧怎麼會懷上孩子。”玳瓚滿目血絲的大叫起來。
縱然阿雅在聽到後,也不相信,可這的確是真的,心疼的扶住她,歎氣道“奴婢證實了,確實是真的,皇後娘娘已經懷孕三個月,並且太醫說胎像平穩。”
一直以來玳瓚仗著自己是西涼公主,還給薛平貴生了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兒子感到傲然,現在這些要被打破了。
失魂落魄的她慢慢的被扶著坐下,緊咬著下唇,卻是突然想到那次思央對她說的話,如果由著王寶釧生下嫡子的話,薛平貴會怎樣會立下她的兒子做太子。
不,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邊憂愁,那邊薛平貴得到消息後可樂壞了,一直在玉坤宮陪著,直到思央說要休息了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臨走的時候還拉著她的有殷切道。
“寶釧你要好好的安心養胎,這是咱們第一個孩子,日後生下來就是朕的嫡子,地位尊崇。”
這句話最後原封不動的被傳到了玳瓚的耳中,至於她的心情,思央是可以預料的。
朝堂中因為思央這一胎,開始暗潮洶湧。
西涼一派極力上奏立大皇子為儲君,而中原眾大臣,則是覺得一切等皇後生產後再做定奪,畢竟自古以來,嫡庶有彆。
西涼一派以長幼有序,可他們這些話,根本不是那些引經據典一肚子墨水的中原文臣的對手,三兩下就敗下陣來。
兩派吵的不可開交,最後薛平貴一錘定言,大皇子年幼還需再曆練幾年,立儲之事延後再論。
“不過皇後娘娘心境豁達,實在是令人佩服。”李懌又道。
“此話怎講。”思央想聽他接下來的話。
李懌唇畔勾勒似有若無的弧度,靜靜睨著她“今日有人傳出,皇宮昨夜中出現了刺客,差點兒傷了娘娘貴體”說著他又笑了聲“不過現在看來,娘娘應當是沒有受到驚嚇。”
瞟了身側人一眼,思央眉梢輕挑,試探道“汝南王的消息可真是靈通。”
李懌搖頭,很是坦然道“靈通算不上,這事情滿朝文武都知曉,臣也是剛好聽了一耳朵。”
這麼快宮外都有傳聞了,依照思央的預料,薛平貴肯定是要把此事壓下去的,然而現在卻是傳的沸沸揚揚。
其中固然彆有他人作為推手,故意為之,但這位剛回京城的汝南王,能在短短時間就得知確切消息,倒也不簡單。
“那麼王爺對此有何高見”
顯然是沒料到思央會這麼問,李懌稍稍怔了下,緊接著避開了她的視線,望著遠處“陛下初登基,難免有些人包藏禍心。”
“本宮看到是未必。”思央見他想要扯開,又慢悠悠的給拉了回來,長歎一聲,略憂愁的道“倒也不瞞著王爺,昨夜那刺客衝著是本宮的玉坤宮而來,所幸他被抓了,拉下麵罩一看,長得是一副西涼人的麵貌,可是嚇壞本宮了。”
“是嗎。”李懌完全沒看出來,這和他閒閒扯著話的皇後娘娘,臉上有一點兒被嚇壞的樣子。
思央沒理會他話中的一點嘲意,溫婉的秀眉,蹙著,帶上輕愁“王爺您看本宮受儘苦楚,才得了這份榮華,現如今每日提心吊膽,哪兒有你說的這般自在。”
自在不自在,李懌不好妄下結論,但前麵他是十分認同的。
“對於娘娘和陛下之間的往事,臣略有耳聞,娘娘性情貞烈,令人欽佩。”
素手捏著帕子,假意的抹了抹眼睛,思央一副被人深知了解感動的模樣“王爺能這麼說,也當是性情中人。”
兩人你來我往,說的話雖然翠兒都聽得懂,也曉得意思,可總覺得其中怪怪的。
“此地雖偏僻,但也是後宮之地,王爺還是早回吧。”遠遠的看到一道身影小跑來,思央微頓後說道。
眯了眯雙眸,李懌點了點下巴“多謝娘娘告誡。”
“小姐汝南王不會聽到咱們說的話了吧。”都走出老遠了,翠兒還在回頭張望,揪著扶著思央的手都緊張的攥緊了些。
“他”思央腳步頓下,往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還在橋上,負手佇立,在她看來的時候,還示意的點了點頭。
“聽到也無妨。”淡色的唇瓣抿了抿,勾出一抹淺笑來,從容自若的回身。
李懌凝視著那道遠去的身影,眉目漸漸肅然,眸中隱有陰鷙閃過,腳步一動頓住,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方繡帕,觸手揉了揉臉上若有所思。
一個小太監腳步匆匆的跑上橋,掐著腰喘氣,口中埋怨著。
“王爺您可讓小的好找。”
這個小太監是給汝南王領路的,有事情被叫走,半晌後想到自己的任務,滿頭亂竄的找人。
“噢。”李懌不動聲色的把手中的繡帕收了起來,冷淡的瞥了他一眼,“那還真的是讓公公辛苦了。”
小太監扇著風,還想要說什麼,然而在一接觸到麵前這位的目光之後,臉上一僵,冷厲的視線讓他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緊接著就是心虛上頭。
“沒,沒什麼,這都是奴才應該的。”小太監乾巴巴的扯著笑,小心的躲開他的眼神,脖子都不由自主的縮了起來。
下顎微微一偏,移開眸光,李懌的唇角勾著一抹諷刺的弧度,淡聲道“公公還是上前帶路吧,此乃後宮,本王怎好在此逗留。”
“是,是是,奴才這就帶路。”
走上前的小太監,在汝南王看不到的角度,低著頭嘴唇動的暗暗罵了一句。
不過就是個亡國王爺,神氣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