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手電光收回去了,門口的人放棄了,腳步聲往旁邊去了。
謝景一顆心揣到了肚子裡,注意力重新轉移到麵前的這個人身上。
他倆離的很近。
謝景能聞到沈晏清身上一股很清冽的味道。像是清晨森林裡的霧,清涼又混雜著一點草木的清香。
那是他沐浴露的味道,謝景在衛生間裡見過,藍色瓶子,法文,畫著被白雪壓著的雪鬆。
沈晏清走之前洗過澡,被夜風吹過,味道已經很淡了。
謝景有一瞬間的晃神。
室內開燈,很黑。
沈晏清送來按著謝景的手,回退兩步,坐在放雜物的床上“隻要不和他正麵撞上,一般都不會有問題。大爺抓不到人,也不會撬開門把你揪出去,這邊這麼多宿舍,萬一弄錯了,會打擾了休息,而且都進宿舍了,他也沒有證據。”
夜風把謝景的皮膚吹的有點涼,隻有被沈晏清握過的地方還有一點溫度“有點動靜就出來了,大爺都不睡覺的嗎”
沈晏清道“年紀大了覺少,而且長期和學生鬥智鬥勇養成了一點風吹草動就起床看看的習慣。”
謝景狐疑的看著他“你怎麼這都知道”
沈晏清點頭“老沈以前就是管高中宿舍的,都是他和我說的。”
老沈同誌要是知道自己從一個堂堂大學教授淪落成一個宿舍門口看門的,一定能手撕了沈晏清。
既然這樣了,沈晏清毫不留情地把所有的鍋都推到了老沈頭上。
“怎麼翻窗也是老沈教的,都是他從他管的學生那裡學到的,老沈說了,技多不壓身。”
教翻牆、教爬窗,那是教出來以後是要乾啥。
謝景記得沈晏清奶奶曾經提過老沈,應該就是沈晏清爺爺了。
這夫妻倆還真是都很神奇。
桌上的鬨鐘已經快淩晨一點了,沈晏清繼續道“不早了,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上課呢。”
一晚上連續驚魂兩次,謝景睡的非常不安穩,他做夢夢到可樂罐長出長手長腳,揮舞著大刀在後麵追殺他,沈晏清拉著謝景在看不到儘頭裡拚命奔跑,還沒到儘頭,突然沈晏清攬著他的肩膀從二樓跳一躍而下,然後一道強光劈頭蓋臉地打在他倆臉上,宿管大爺麵目一臉獰笑,說道“抓住你們了。”
謝景直接被嚇醒了。一看時間五點四十五。
天還黑,衛生間裡有嘩嘩的水聲,沈晏清已經回來了。
謝景發了一會呆,又砸到了床上。
好累好困頭好疼,好想繼續睡覺。但是不可以,馬上就要上早自習了。
謝景把自己從床上撕起來,看見沈晏清從衛生間裡出來了,有氣無力地衝他道“早。”
沈晏清看起來精神也不太好,應該昨天晚上也沒睡好。
一大早,謝景和沈晏清雙雙頂著一對熊貓眼,來到了教室。
施紅紅坐在位置上喝豆漿,看著一臉疲憊的謝景和沈晏清,嚇得吸管差點掉了。
謝景每天早上萬分期待地等著吃早餐,沈晏清每天早上都會去晨練,一般早自習到班的時候都是神采奕奕的,施紅紅還是第一次見他倆要死不活的鬼樣子。
施紅紅驚訝道“你倆昨晚乾嘛去了”
謝景拉開凳子坐下“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過問。”
沈晏清打開英語課本,附和道“說了你也不懂。”
翻窗爬牆夜闖大天台這事影響不太好,自己偷偷摸摸乾了,還是不要對外說的比較好。
施紅紅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扭頭迷惑的看著吳齊。
吳齊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往上一推眼鏡,言簡意賅地說道“聽見了沒,少兒不宜。你就彆瞎摻合了。”
大佬的故事我們不懂。
神他媽少兒不宜,兩個男的能有什
施紅紅突然就愣了。
這麼一想,好像他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施紅紅坐他倆後麵,每天都能看見不少東西。
比如謝景每天漫不經心不在狀態,對著沈晏清忽然就生動了起來。
比如沈晏清平時麵無表情,看著冷心冷肺,一個謝景說話就不由自主的變得好聲好氣,有時候語調都是輕快的。
施紅紅覺得自己簡直慧眼如炬,聰明絕頂,戳著吳齊,小聲說道“你覺不覺得前麵兩個人有點怪怪的”
吳齊白了他一眼“你是沒有睡醒嗎”
施紅紅“”
這人瞎了,沒救了。
施紅紅好奇極了,像是個發現驚天大秘密的小孩,你上午都在持續亢奮,暗搓搓地盯著前麵兩個人。
早自習下課,謝景和沈晏清說了句話,然後謝景抽走了沈晏清桌子上的一本書。
第二節上課之前,沈晏清扭頭和謝景說話,班裡太吵沒聽清。
第三節上課,謝景視線偏離,散散地盯著沈晏清看。
第四節放學,兩人一起走了。
午自習中途,謝景睡醒給沈晏清遞了紙條,沈晏清
施紅紅的筆咋在了桌子上,他努力眨巴眨巴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沈晏清手摸上了謝景的額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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