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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夏拚命地往前跑,門口站著的警衛員看見了,讓陸夏停了一下“大晚上的,陸夏同誌你要去哪裡”
陸夏回頭看了一下身後,見黃秘書沒追過來,她才鬆了口氣,對那兩個警衛員笑了笑,指了指村裡那邊道“回娘家。”
警衛員就沒再管她,陸夏鬆了口氣,跌跌撞撞回了家。
董秋蓮還沒睡,聽到動靜開了門,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陸夏。
劉老太在屋裡喊“誰啊”
董秋蓮壓著聲音沒吭聲,趕緊把陸夏給拽了進來,皺眉問她“這是怎麼了”
劉老太已經披了衣服出來,見陸夏渾身是傷,和董秋蓮對視了一眼,小心的問“這是和你男人打架了”
陸夏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董秋蓮和劉老太,扔了個重磅炸彈“我不想和他過了,今天能打我,明天說不定就能殺了我”
劉老太不等陸夏說完,就拍了她的手一下“彆傻了好不好人家黃秘書可是副廠長,你離婚了再去哪裡找個好人家”
董秋蓮也不同意陸夏離婚,再離婚他們家真就不用在村裡抬頭了。
更重要的是,金寶正在說親呢,自從王曉潔的女兒丟了之後,金寶的名聲算是被壞掉了,好多人家都不願意讓閨女嫁過來。
他們發愁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還是陸夏和黃秘書好了,外人怎麼看黃秘書也是個副廠長,還是從外頭過來的,金寶這才又有人給說親。
眼看著這親事就要訂下來了,陸夏這時候離婚,董秋蓮說什麼也不同意。
“你生下來就是要氣死我的是不是”
陸夏一怔,這話她曾經聽過,就在她病床上,她說要離婚的時候,董秋蓮就這樣的表情。
那時候,他們的日子都已經好過起來,金寶在他姐夫家的廠子裡上班,人不用怎麼去,每個月就給一大披錢。
還有她的錢也從來沒少過。
不知道怎麼的,陸夏竟然想到那個她從一開始就想逃離的男人身上。
如果她再回去找他的話,會不會還能在一起這次她不介意什麼小三不小三的了,再說她能白活一輩子嗎
“彆折騰了,日子都是這麼過的,明天我去和他說說。”劉老太也不想讓陸夏再蹦躂,她知道陸夏一直是個有主意的,就怕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再追悔莫及。
陸夏低著頭不吭聲,劉老太想到今天陸秋家過滿月的事情,對陸夏說“你們就是閒的,沒看陸秋都已經生了孩子,她不和我們親,我們也不去找她,奶奶以後不就指望你了你想,你要是離婚了,薛利民閨女可還在部隊了,咱們不都被她壓一頭。”
董秋蓮知道老太太的意思,點頭道“對,我看也該要個孩子了,有了孩子那黃秘書就沉穩了。”
“那要是連我和孩子都打呢”陸夏再抬頭,眼睛裡一片猩紅。
“怎麼會”劉老太沒當回事,村裡男人打女人的多了去了,“這打是親罵是愛,你要知道”
“親個屁”陸夏一下站了起來,“這不過是男人編出來的謊言,怎麼不見男人被打被罵,他們怎麼不去享受這個待遇”
她聲音有些大,估計隔壁老秦家都聽到了,劉老太索性放開了聲音“那你說怎麼辦誰家女人不是這麼過來的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不也照樣打過我你看你娘,你爹著急了不也動過手可日子還得那樣過下去”
陸夏知道和他們說不通,他們覺得女人就該被壓迫,就該被那樣任勞任怨,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女人可以和男人平等
如果她沒見識過後來的風景,也許沒這樣默默忍受了,但知道世界上有人能做到,為什麼她要再忍受
董秋蓮怕劉老太和陸夏吵起來,拉了陸夏回房間睡覺,陸夏順勢就過去了,隻是一大早的時候,就重新去了部隊。
董秋蓮和劉老太以為她這是想通了,誰知道陸夏直接去了張主任家裡。
她把來意和張主任說了“您也看到我臉上的傷了,這日子我肯定不會過下去的,您看怎麼離婚”
張主任被嚇了一大跳,皺眉問她“陸夏通知,離婚可不是小事”
“我知道,之前我也和虎子過過,知道離婚不是小事,但也不是什麼大事,離婚了女人照樣能活。”
不知道是哪句話順了張主任的耳,她竟然真的幫陸夏想起來辦法。
黃秘書是個愛麵子的,肯定不會想離婚的。
“這事急不得。”
陸夏卻擺手“但我不能再在他身邊呆下去了,下次等我的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要不這樣,你去問問路政委”
張主任沒說左至曆的名字,怕陸秋不願意,膈應的慌。
說不定部隊裡還弄用用這個陸夏,找到黃秘書的把柄。
陸夏轉了轉眼珠,說了聲好,起身往路政委走。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黃秘書打開門,陸夏條件反射的就是一抖,幾乎是本能的往張主任身後一躲。
黃秘書一楞,先是皺了眉,隨後才笑了出來,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
“原來你在這裡呢。”
他朝陸夏招手“我昨天晚上還擔心你能去哪裡呢。”
這話聽在陸夏耳朵裡,是怎麼聽怎麼害怕。
張主任就笑了“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晚,見她一個人在外麵,就讓她在我們家睡了一覺。”
黃秘書點頭,看向陸夏“還不過來”
張主任指了她臉上的傷“打得可不輕啊這過日子可不是這麼過的,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黃廠長我可得批評你。”
黃秘書似乎是羞愧的低下頭“昨天喝了點酒,聽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我這脾氣就沒壓住,以後不會了。”
說完,他看向陸夏,問她“早上吃飯了沒要不要回家吃點東西”
陸夏本來想拒絕,但是一想黃秘書要去上班了,她正好可以回家換身衣服。
見她進了家裡,黃秘書臉上笑容更真了,朝張主任點了下頭,就去上班了。
陸夏一直呆到其他人都走了,她才從家裡出來,她沒去找路政委,而是去了陸秋家裡。
她想再試試。
隻要陸秋不難為她,她就有可能離婚。
而且,陸秋不是幫周圍很多人都離婚了嗎那陸秋應該能理解她的吧
抱著這個念頭,陸夏剛走到陸秋家裡,就碰到孫竹斕從裡麵出來,正要往外麵倒水。
她見陸夏之後一愣,皺眉看她。
陸夏則趕緊打了招呼,拿了一塊上好的銀鐲子出來“大娘你好,是這樣的,我奶奶知道我姐生孩子了,想過來看看,這不一直怕打擾我姐姐,就讓我過來送個鐲子。”
孫竹斕猶豫了一下,知道陸夏和陸秋關係不好,可外麵還有人看著,她不好直接把人給撅回去,就點了頭,讓她進了院子。
陸夏之前隻是遠遠的看過這院子,倒是從來沒來過,如今一進來就舍不得把眼睛移開。
陸秋正在屋裡哄孩子睡覺,桐桐白天還睡兩覺,老人都說孩子睡覺就是長個呢,她一般十點就開始哄她睡。
聽到外麵有動靜傳來,桐桐眼睛開始轉,想知道聲音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陸立春他們快要期末考試了,陸秋最近就取消了他們過來講故事的事,桐桐可能也覺得無聊了,一點動靜都能樂半天。
孫竹斕進來,和陸秋說了這事“那麼多人,我沒直接趕走她。”
陸秋哦了一聲,起身把桐桐給孫竹斕,自己去外麵見陸夏。
陸夏沒想到陸秋生完孩子之後,臉更紅潤了,哪裡像剛兩個孩子的娘。
她壓下心裡的嫉妒,把那張被打得臉給陸秋看。
陸秋嚇了一大跳,驚訝地看著那張臉,皺眉問她“你過來是有事啊”
陸夏直接哭了出來,陸秋卻還在原地呆著,一點也沒有要去安慰她的意思。
從小,她就知道農夫與蛇的故事,對鱷魚的眼淚更是了解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