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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去買早飯。”何修穿好衣服站在臥室門口,“過生日得吃麵條吧”
葉斯果斷搖頭,“信那些沒用，我餓要死，你看著買吧。”
“給個方向。”何修說著又猶豫了下，壓低聲，“是不是得喝點粥”
葉斯瞪著眼睛,“我他媽餓死了，喝個屁粥，哎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弱”
“沒有,沒有。”何修連忙擺手，“那行,那就還是吃肉吧，我下去看看。”
何修拿鑰匙下樓了，葉斯兩分鐘衝了個澡，出來一邊拿毛巾擦頭發一邊站在窗邊往下瞅。
對麵樓底下就有一家早餐鋪，何修站在門口買東西，從窗邊能望到他側影。
男朋友是帥,葉斯心想,腿夠長,嘖。
何修買早餐跑了兩家，葉斯喜歡吃豆漿油條小籠包和皮薄餡大牛肉餡餅都買了,拎了一手回來,放在餐桌上好大一堆。
葉斯咬開牛肉餡餅,被裡麵噴出熱氣燙了一下,一邊嘶著一邊說，“等會我得在群裡給大家回個消息。”
“他們都瘋了吧。”何修勾起嘴角，“吼了幾百條，沒把你吼出來。”
“都有數。”葉斯滿不在乎地搖搖頭，“沒吼出來我不也沒吼出來你嗎我要是他們我發兩條就不發了，一個個就是故意。”
何修笑，把油條撕成一塊一塊扔進葉斯豆漿裡，“今天怎麼過”
“我爸估計下午到家，晚上肯定得親自做飯。”葉斯用筷子撈剛剛泡到一點豆漿味油條吃，酥酥外皮裡包裹著香甜，特彆帶勁，“白天就學習唄，快二模了，今天做常規難度模擬題，英語數學理綜，哎，我吃完飯先睡會，特困。”
“行。”何修勾起嘴角，“我上午出去一趟，中午回來叫你起床。”
“上哪”葉斯問。
何修隨口道“去趟超市補貨，你不是說小賣店東西都吃膩了嗎。”
“哎行。”葉斯連忙點了點頭，“多買點兒巧克力。”
一頓早飯吃了半個小時，葉斯塞到胃裡最後一點縫都被填滿了，長舒一口氣往沙發上一倒，“難以想象我明天要去跑馬拉鬆。”
何修一邊穿鞋一邊止不住地樂，樂了一會又歎口氣，“哎，要不算了，之後有機會再說。”
“跑還是要跑。”葉斯覺得躺著還是有點難受，於是漫不經心地翻了個身，把眼睛閉上，“等我睡醒再說。”
何修站在門口看他，語氣弱下來，“你是不是，那個，有點難受。”
“放屁呢。”葉斯閉著眼睛哼道“有什麼難受啊，大老爺們。”
“你去臥室睡吧。”何修說，心想沙發上你擺不成大字，那就不叫真睡覺。
葉斯閉著眼睛敷衍地搖了下頭，“睡太舒服就不想起來了，你去吧。”
何修點點頭，輕手輕腳地打開門，然後從外麵緩緩把門推上了。
去超市還是其次，他主要想給葉斯買個生日蛋糕。葉斯愛吃甜，過生日肯定得吃蛋糕。
就是口味上得動動腦筋，這家夥一會愛草莓一會愛巧克力，總變，不太好琢磨。
何修走出去沒一會，忽然感覺腦海裡好像有一個微弱聲音，像是打哈欠。他起初沒放在心上，又走了一會才嚇一跳，“是你嗎”
bb嗯了一聲，“太久沒出現了，你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是有點。”何修實話實說，站在馬路一邊看著紅燈變綠燈，歎氣，“其實我現在每天也都挺緊，顧不上想其他東西了。”
“理解。”bb清了清嗓子，“我來呢，是想跟你交代一下後麵事情。”
“什麼後麵事情。”何修手指下意識縮了一下，走到對麵快上人行道了又往後讓了半步，讓一輛瘋狂摩托車拐彎擦過，然後繼續走，“你是不是認識葉斯係統”
“我們係統和係統，就像你們人和人。”bb耐心解釋道“認不認識全看想不想，即使不認識，有事情也可以去認識，你懂我意思”
“就是認識意思。”何修點了下頭，“你說話一直很繞。”
“”bb小聲說，“我是在努力與你接軌好嗎，你不是一直嫌我做事不靠譜嗎。”
“沒有嫌棄你意思。”何修翹起嘴角，“什麼事，說吧。”
“就是，我可能要走了。”bb說，“你這個項目基本做完了，謝謝你哦，我拿好大一筆獎金。”
何修腳步頓下，站在蛋糕店門口，透過落地玻璃看著裡麵一人高潔白婚禮蛋糕，“什麼意思”
“其實我是個戀愛係統來著。”bb小聲說，“你這人本來戀愛難度十顆星，我同事都懶得碰你這種家夥，但我之前ki實在太差，破釜沉舟找你搶救，竟然賭贏了。”
“”何修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反正我任務完成了，真非常、非常感謝大佬carry我，我現在是個巨有錢係統了。”bb壓低聲音，賊兮兮，“偷偷跟你說哦，我現在已經一躍成為財富榜第一名係統了。”
何修“”
“我比葉斯係統還有錢呢。”bb頓了頓，“哎但也不能這麼說，估計再過一小陣，那貨也很可能富上加富。嘖，做係統果然就要賭大，玩就是心跳。”
何修知道她說是葉斯高考，於是笑了笑沒有接話，推開蛋糕店門走進去。
“你意思是，不會再出現了。”何修輕聲在腦海裡說道。
bb想了想，“也不是。我單方麵宣布你是我好朋友，等你需要我又剛好有空話，我可能還會出來幫你一把。”
“那謝謝。”何修忍不住勾起嘴角，“彆單方麵，我也點頭。”
bb離開時候其實何修有一點感覺，像是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一些，但又有些莫名空落。
“這些都是本月限定哦。”店員站在玻璃櫃台後笑得很甜，“兩小時就可以取，新鮮現做。”
“我要這個。”何修最終敲定了角落裡青提奶油戚風，潔白平整奶油中央用對半剖開提子擺出一個圓圈，何修盯了蛋糕一會後說道“我有兩個翻糖，請幫我放上去，就放在提子旁邊就好。”
他說著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麵先是冰袋，然後用透明小盒裝著兩隻寶可夢翻糖。
“這是皮卡丘嗎”店員驚喜道“好可愛啊，這你找人做”
“嗯。”何修淡淡點頭，“網上有訂做。”
“這個綠呢，是王八嗎”店員捧過來放在桌上，一邊結賬一邊又忍不住多瞅兩眼。
何修本想默認，但還是忍不住歎氣解釋道“是妙蛙種子。”
“原來是青蛙啊。”店員點點頭，“是挺像，大嘴。”
何修“”
不懂寶可夢人。
何修歎口氣，“我兩小時後來取，有勞。”
何修幾乎把超市裡葉斯沒吃過巧克力都買了一遍，又忍不住買了維生素小熊糖，還有一堆有沒餅乾蛋糕，結賬時心驚肉跳，差一點家底就不夠了。
之前攢了好幾千塊，搞那顆紅寶石基本花光，這個月接下來得踏實吃學校餐補。
他拎著東西，又取了蛋糕，一邊往家走一邊盤算著想辦法暑假去做做家教。
回去才發現葉爸竟然提前回來了，正在廚房做飯，葉斯也起床了，已經寫完一套英語試題。
“我就知道你得買蛋糕。”葉斯扒著門框往蛋糕盒子上瞄，“什麼樣啊”
“很幼稚那種。”何修忍不住樂，“有皮卡丘那種。”
“是嗎”葉斯驚喜，直接上手拆盒子，被老爸在手背上拍了一下，“先洗手，一手圓珠筆油呢。”
“我這就去。”葉斯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往裡頭跑，跑兩步又喊道“唉算了，下午做套數學，理綜不寫了，晚上好好過生日。”
何修笑著嗯了一聲。
二模近在眼前，其實何修也說不準葉斯能不能穩住一模名次。一模二模定位不同，其實他心裡覺得葉斯更適合一模，偏題難題多一點，能拉開一些分。
但就算下滑也正常，一旦進入全省前列，就真很看偶然因素，畢竟前後人都強。
“沉壞了吧，買這麼大一堆東西。”葉爸扯開塑料袋看了一眼，“哎呀我去，這怎麼買這麼大一堆巧克力啊，你倆彆吃出糖尿病。”
“糖尿病不是吃糖吃出來。”何修笑，“葉斯平時飲食還算規律，每天也有運動，沒關係。”
生日過得很普通，葉爸做了六個菜，開了一瓶酒，何修帶了很可愛蛋糕。
葉斯許願時候糾結了好一會，一開始許願希望爸爸身體健康，後來又許願何修擁有最精彩人生，一來二去地猶豫，最後被催著睜眼吹蠟燭時腦子有些發空，也不知道到底哪個願望被老天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