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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賓為什麼對他這麼好,為什麼喜歡他,這個答案周爾冬到死都沒明白為什麼。
“”
自從醒來後,周爾冬已經一動不動的保持同一個動作接近十五分鐘了,全程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像一具死透了的屍體那樣安靜。
您怎麼不動
機器無法理解人類複雜的情感,見周爾冬像個雕塑一般,自然隻會認為他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又或者是不是傳送中出了問題。
但在經過幾次掃描和檢查以後,都得出同一個結論,這個人類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於是這才主動詢問道。
您現在應該是可以行動的
我知道啊
那您
周爾冬沒理會腦子裡出現的聲音,他那時當然可以動,隻是暫時不想而已。
先是死了,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死而複生了,這種事太超越他以往的認知,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需要點時間來消化下有什麼問題嗎
他閉眼感受了著胸膛心臟的跳動
上輩子當喪屍當久了,已經習慣沉寂的胸膛,也習慣常年冰涼的體溫,甚至已經完全想不起有起伏的胸口是什麼感覺了。
噢,原來是這個感覺啊
胸膛處一下下跳動的心臟,手腕裡驟起驟落的脈搏,溫熱的皮膚下有血液流過,這些原本就屬於正常人的生理特征,卻讓周爾冬有一些些久違的陌生。
死前的畫麵還在腦子裡一幕幕浮現
對於最後的結局,他早有預料,一點也不意外,畢竟紙終究包不住火,喪屍的身份會被發現也是很正常的發展。
而發現以後的圍追堵截也都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都是情理之中的反應,無外乎想抓住他送進研究所嘛。
彆說他們了,就是周爾冬自己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他自己是人類異能者,本來就非常擔心喪屍會在一次次進化中誕生神智
這下好了,居然直接開了一個擁有敏捷思維的喪屍,甚至他還短暫控製其他低級喪屍的行動,這肯定得抓到啊。
周爾冬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包括他們的每一步行動,他也能大致推測出行動人在想什麼,一開始應該是想無傷活捉的,後來發現杜賓這隻瘋狗有些難纏,乾脆改成了消滅
他們會選擇用永無休止的車輪戰來消耗體力也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周爾冬不覺得那有什麼,就是在死前,也沒有什麼彆的感情。
他始終不太理解的是杜賓的反應,
他的反應有些太大了吧
彆的喪屍失去晶核以後,一般都會立刻死掉,但周爾冬還是區彆於其他的普通喪屍,他隻是感覺身體一點點僵硬,不能動彈了。
而在逐漸僵硬的過程裡,周爾冬短暫的回憶了一下自己身為人類的前半生和作為喪屍的後半生,並十分不解的看著杜賓。
不是
,他到底在乾嘛呢
杜賓當時也身上也有不少的傷,明明自己都快不行了,還緊緊抱著身體逐漸僵硬的周爾冬,用身體為他擋著攻擊。
“冬冬,彆擔心,我會幫你搶回來的”
周爾冬那時已經不能再發出聲音了,隻能用唇形詢問他為什麼,這個“為什麼”包含了很多東西,為什麼出現在他家,為什麼對他那麼好,為什麼說很愛他,愛又是什麼
但杜賓不知道是沒領悟到意思,還是不想回答,他低頭吻在了周爾冬有些腐爛的臉頰上“冬冬,我答應要好好保護你的”
模糊的視野內,周爾冬隱隱約約看到杜賓最後的樣子他在哭
記得第一次見麵時還挺帥的,結果經曆末世幾年後,看著是有些滄桑了,而周爾冬卻因為成了喪屍的緣故,外貌和身高一直停留在末世前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噢,不對,不對沒了晶核後他也開始迅速腐爛了。
最後的最後,周爾冬的眼睛越來越模糊,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他也徹底看不請杜賓的樣子了。
那時唯一清晰的隻有腦子裡那個奇奇怪怪的聲音,說什麼他的生命值已抵達警戒線還有些聽不清,反正一直在滴滴滴吵死了。
腦子裡那個聲音之前說會隨機回到過去的某個時間段,周爾冬當時沒怎麼在意。
他想過很多種不同的時間點,例如第一次見杜賓的時候再或者末世爆發之前的某個時間段剛上高中杜賓第一次表白
無論哪一個時間點,他都有時間來好好的梳理雜亂的思緒,好好的囤積物資,好好的做好萬全的準備,但
“彆說了彆說了”
“他該聽到了”
熟悉的走廊,不遠處小聲的竊竊私語,以及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就已經足夠讓他想起來這是哪個時間點了。
而外麵男男女女的大聲哭喊聲混和著喪屍的嘶啞尖嗬聲、空氣中彌漫的濃重血腥味,甚至頭頂完全漆黑的天空都明晃晃的告訴他
他這是回到了末世第一天剛被抓傷的時候
周爾冬背靠牆壁,手邊就是沾著黑乎乎血液和不明物體的自製武器,隻要有任何人靠近,他都能迅速拿齊進行反攻。
從地理位置來說,他所在的位置比其他人要高,上下都可以看,很輕易能可以判斷其他人的動向,這是個非常容易防守的位置。
當喪屍當太久了,突然之間變回人類,周爾冬一時還有些不太適應,總覺得心跳好吵,他花了一會兒功夫才適應現在的體溫,又仔細回憶上輩子的第一天發生了什麼。
由於時間久遠,再加上當時情況突然,他能想起來的記憶也不是很多。
他隻記得病毒突然爆發後,他先飛速逃到了天台,從高處觀察了很久,又自己在天台利用僅有的物件組裝了武器
上輩子的他倆最先發現從事發過去快一個小
時了,天依舊沒亮,也沒見到絲毫救援的樣子,於是推測其他地方的情況可能更比他們學校的情況還要更糟糕,也可能自顧不暇
在預感到這將會是一場持久戰後,周爾冬一刻也沒休息的立刻想去食堂裡拿點食物。
從天台離開前,因擔心手機鈴聲會吸引到喪屍,周爾冬特意關掉了提示音設置成了靜音,當然,也是因為這個舉動導致他漏掉了杜賓的第一通和第二通電話,隻接到了第三通。
那時候的周爾冬並不知曉這個,他在去老食堂的一路上,碰見了不少以前或熟悉的、或不熟悉的同學。
他們中有些比較幸運沒有被那些變異的喪屍咬到,就是精神上看起來很慌張,六神無主,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在看到周爾冬能鎮定自若的殺掉那些喪屍以後,的確有指責他怎麼能下得去手,但更多的還是想跟著他,哪怕周爾冬拒絕了他們也還一直跟著他,趕都趕不走。
周爾冬那時畢竟還是人類的想法,他覺得隻要他們不打擾他,隻要不拖後腿,安安靜靜跟著就跟著唄,這也沒什麼
然而事實上也就是因為他們,
周爾冬才被第一次抓傷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已經有些記不太清了,唯一很清楚的是他的確有反複詢問他們有沒有誰被抓傷,有沒有誰皮膚被咬到之類的。
周爾冬說得很嚴肅,也告訴了他們可能會出現的危害性,但得到的回答全部都是矢口否認,紛紛表示自己身上的血是蹭到的。
那時周爾冬自己發現其中一個同學的臉色明顯不太對,心裡猜測她絕對被咬了,便給出兩個選擇,要麼離開,要麼被他殺掉。
結果那女生平時人緣不錯,似乎是班裡的某個乾部,一旁認識的同學為她說話。其中一個說好歹也是一個學校的同學,怎麼能這麼不近人情,太沒有同情心了。
一個人這樣說了,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跟著一起附和,之前還護著他們的周爾冬莫名就成了那個冷血無情,沒有同情心的罪人。
當時那個嘴硬說自己絕對沒有被咬的同學果不其然在半小時後變異了,也就是在這場慌亂中,周爾冬被對方抓傷了。
看見他手臂受傷後,之前還怎麼趕也趕不走的幾個同校同學們,那會兒又立刻知道和他保持一定距離了,生怕他也變成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