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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說,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個會先來。
我深以為然。
畢竟在睜開眼之前,我也沒想到,感冒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一開始我以為是剛睡醒喉嚨發乾,洗漱過後才發現是嗓子啞了,連發聲都艱難。
體溫計和布洛芬都貢獻到前輩家裡去了,昨天的我也不能未卜先知到今天的病。
不過在用手背測量過額頭的溫度之後,我認為我應該是沒有發燒的。
除了喉嚨不太舒服之外沒有其他症狀,我想了想,還是把家裡的吐司牛奶都帶上,拿著前輩的備用鑰匙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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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就算生了病也比我起得早,我開門進去的時候他正站在冰箱前麵,似乎在挑選著一會的食物。
聽到動靜,他回頭看我一眼“早。”
我有心回答他,奈何說不出話的身體沒這個條件,隻簡單揮了揮手和他問好。
但是偵探的敏銳程度實在出乎我的預料,前輩站在原地看著我思考了半秒,然後就邁步朝我走來,接過我手中的早餐道“怎麼不說話”
早晨的陽光從客廳的落地窗照進來,把飄在我們之前的細小塵埃都照得粒粒分明,落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光圈。
前輩的頭發看起來很蓬鬆,沒打理過甚至顯得亂糟糟的,臉上還帶著淺紅色的睡痕,和我的距離近到身上的熱意都朝我撲散。
我能夠看得清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連睫毛都根根分明,這會那雙湛藍的眼睛正垂看向我,是與他話語如出一轍的詢問。
我抵抗誘惑的能力還是弱了些,或者說是前輩的美色太惑人,導致我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沒辦法發聲的事情,下意識地開口想要說話。
“喉嚨痛。”
儘量說了個短句,但我沙啞的聲帶把每一個音節都壓成了辨彆不清的調,宛如不通樂理的孩子拉著一把粗製濫造的小提琴,發出來的隻有嘲哳之音。
不過我想表達的意思還是通過這種情況傳遞給了前輩,畢竟我的聲音變成了這樣,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前輩顯然是個聰明人,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但他的下一個動作卻讓我睜大了眼睛他低下頭,直接把額頭和我的貼在了一起。
天啊
我說不出話,可我的內心已經瘋狂尖叫了
就算我知道這隻是檢測體溫最簡便的方法之一,但是我們、不是,我和前輩的關係真的好到這種地步了嗎
還是說他根本沒考慮這麼多,就像平時那些風風火火的各種決定一樣,說做就做了。
“和我的體溫差不多。”他貌似得出了結論,後退一步,將桌上的體溫計交到我手裡,“但還是測過才能放心。”
所以體溫計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嗎
那為什麼還要有剛才這個步驟啊
我好想問他,但是受限於喉嚨,幾度張口也還是憋了回來。
覺得站在這裡有點太傻了,我含著體溫計去沙發上坐下,內心祈禱著不要發燒,不然我接下來的各種作業肯定要更難完成。
“對了。”
前輩把我帶來的大瓶牛奶倒進玻璃杯裡,漫不經心地告訴我道“我剛測的體溫是376c。”
竟然還在低燒狀態。
我真情實感地為前輩感到難受。
可前輩是刻意強調這件事給我聽嗎
我是不是該關心一下他
還是說,前輩是在告訴我,我和他的體溫差不多,所以有可能也在低燒中
我混亂的大腦努力地揣摩著前輩的心思,臉頰也不由得鼓了起來,於是我猛地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這支體溫計不會是才被使用過吧
“唔唔”
測著體溫且沒法說話的我隻能通過製造動靜吸引前輩的注意,然後通過眼神和動作表達自己的意思。
見前輩朝我看來,我用力指了指嘴巴裡的體溫計,跟著又指指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疑問。
他應該是立刻讀懂了的,但卻很惡劣地延長了假裝思考的時間,最後才在我瞪圓的眼睛裡說出真相“清洗過的,彆緊張。”
搞什麼啊
前輩絕對是故意的吧
體溫計發出“滴”的一聲,給出了我的體溫情況373c。
一個發燒與正常的臨界值,既不符合吃退燒藥的標準,也不是那麼健康。
我覺得這個溫度不用在意,但前輩卻比我重視多了,看到數值後似乎有些自責“是我傳染的嗎”
我火速搖頭。
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傳染的,但是這種問題否定肯定是沒錯的。
不想讓前輩因為這種事對我產生愧疚的情緒,我掏出手機,在備忘錄裡編輯了一行字,遞到前輩跟前
在病好之前,我就和前輩相依為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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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生病的事情在三人小群裡說了一下,立刻得到了友人a的強烈關心,她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
而我那句沒辦法說話還在編輯中,沒來得及發出去。
電話一接通,友人a的一連串問題劈裡啪啦朝我而來“可可,你怎麼啦,現在還好嗎家裡有沒有藥”
我想了想,試著說了句話“我”
好吧,還是一副破銅嗓子,根本辨彆不出我在說些什麼。
“可可”她沒領會到我沉默的原因,追問道,“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病得很厲害嗎”
我沒辦法了,打開擴音,求助地看向前輩。
他好笑地看我一眼,替我回答道“可可在我這裡,她嗓子啞了沒辦法說話,不用擔心。”
“謝謝前輩。”
我用口型對他說道。
“啊是工藤君嗎可可你在你前輩家”
友人a的語氣有些古怪,停頓了一會,才說道“嗯那我就不過去了哦,你好好休息,早日康複”
前輩身為我的發言人,連我的意見都不征求,直接說道“我會照顧好可可的。”
喪失了話語權的我隻能聽這兩個人決定了我的歸屬權,好像我一夜之間多了一個監護人一樣。
講道理,前輩還記不記得他自己也是個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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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課的日子還是快樂的,雖然生著病,還有一堆作業要寫,但我卻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賴在前輩家裡,怎麼不是一種因禍得福呢
前輩似乎同樣沒有出門的打算,但是電話和信息卻接連不斷,忙碌程度比我預料的還要多,連吃飯的時候都在單手回著信息,現在又在電腦前麵編輯郵件。
前輩,你還在發燒。
我把手機遞到他的電腦屏幕和他的眼睛中間,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後拿回手機繼續打字健康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啊
為了表示語氣的強烈,我甚至用了三個感歎號。
“的確,發燒時的思維要遲鈍一些。”
前輩認可地點點頭,卻又看著我的眼睛說道“但犯人不會等我康複啊,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