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也看見我了。
此時更加得意了。
他撲棱著翅膀飛過來,落在我肩膀上,用小樹枝戳我的腦袋。
“嘿嘿,傻眼了吧?還是得靠爺吧?看看!訓得服服帖帖的!”
我強忍著把它從肩膀上甩下去的衝動,壓著火氣:“你們都有病吧?這是人!不是狗!哪有這麼辦事的?”
“嘿!你行你上啊!”
包子不樂意了,從躺椅上坐起來:“你倒是出去躲清靜了!知道這兩天我們怎麼過的嗎?這祖宗差點把房蓋掀了!要不是八爺想出這招,你回來就隻能給我們收屍了!能讓他老實待著,就彆管用什麼方法,反正他現在啥也不懂!”
“就是!”
八爺附和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倒是想個不讓爺操心的法子啊!”
我被他倆一唱一和懟得啞口無言。
看看又乖乖坐馬紮上,眼神空洞的丁一,再看看理直氣壯的包子和八爺,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好像……他們說的也沒錯。
對於現在隻有本能的丁一,這種簡單的指令和獎勵機製,好像真有點用。
“不是……你們……這……”
我憋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歎了口氣,看向八爺:“你……你怎麼做到的?他怎麼就聽你的了?”
這太奇怪了,之前是靠耳後開關激發戰鬥本能,現在居然還能訓練日常行為?
八爺昂起頭,用翅膀梳理了一下胸前的羽毛,拿腔拿調地說:“嘿嘿,此乃爺的不傳之秘!天機不可泄露!總之,以後這傻大個就歸爺調教了,保證給你訓得規規矩矩!”
又是保密,這傻鳥肯定又發現了丁一什麼弱點。
我還想再問,包子打斷了我:“行了行了,問那麼多乾嘛?有用不就得了?你是沒看見,現在讓坐就坐,讓站就站,喂飯也不亂抓了,比前兩天強一百倍!八爺就是牛逼!”
看著包子那一臉終於解脫了的表情,再看看八爺那副快誇我的得瑟樣,我徹底沒脾氣了。
罷了罷了,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吧。
至少院子是安靜的,包子也沒瘋。
我拉過一個小馬紮,癱坐在包子旁邊,感覺比倒了個鬥還累。
“說說吧,這兩天,具體都咋過的?”
我有氣無力地問。
包子立刻來勁了,黃瓜也不吃了,開始唾沫橫飛地控訴丁一的罪狀,以及八爺如何靈光一現開始訓練的偉大曆程。
八爺在一旁時不時插嘴補充,得意非凡。
聽著他倆的講述,看著坐在不遠處,因為得到一粒核桃仁獎勵而似乎有點高興的丁一,我心情複雜的難以形容。
這叫什麼事兒啊!
接下來的半個月,出乎意料的平靜。
丁一在八爺那套訓狗式管理下,竟然真的安分了不少。
雖然眼神依舊空洞,智商顯然沒恢複,但至少能聽懂坐,站,吃的幾個簡單指令。
也不會再無緣無故地拆家或者把奇怪的東西塞嘴裡了。
這讓我甚至一度產生錯覺,懷疑是不是蠱毒留下的後遺症在慢慢消退。
七月十八號,天氣悶熱得像個蒸籠。
我們照舊在院子樹蔭下乘涼。
包子翹著腳打瞌睡,八爺站在丁一腦袋上打盹,丁一則老老實實坐在小馬紮上發呆,口水流到胸口都不知道擦。
就在這片昏昏欲睡的氛圍中,藥王觀那扇很少被叩響的木門,突然傳來了清晰而規律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