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中午我才醒過來,臉上還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總覺得那股若有若無的豬糞味兒還在鼻尖繞。
包子那廝倒是心大,呼嚕打得震天響。
我踹了他一腳:“還睡!想想轍!”
包子迷迷瞪瞪坐起來,揉著眼睛:“想啥轍?那老薑頭肯定警覺了,咱再去翻牆,沒準他拎著鋤頭等著呢。”
“不能硬來了。”
我皺著眉:“得智取,想辦法從他嘴裡套話,或者……光明正大的進他家院子看看。”
“咋智取?那老頭能打理咱?”
包子沒啥信心。
我琢磨了一會兒,有了個主意。
“咱們可以假扮成收豬的販子,去找他談買豬,順便就能光明正大的進院子看豬圈,還能跟他搭話,套套那石碑的來曆。”
包子一拍大腿:“這主意行啊!還是你腦子好使!但咱倆這氣質,像收豬的嗎?”
包子說著,還低頭看了看自己。
“不像也得像!”
我下定決心:“去鎮上搞兩身舊衣服,弄得埋汰點,再打聽打聽現在生豬啥價,彆露餡了。”
說乾就乾!
我倆下午坐車去了趟附近鎮上,在地攤買了兩套又土又舊的勞動布衣換上,還故意蹭了點灰。
又跟幾個路邊閒聊的老頭打聽了一下現在毛豬的收購價,心裡大概有了底。
第二天一早,我倆特意沒洗臉,弄得風塵仆仆的樣子,再次來到了老薑頭家院門外。
這次沒翻牆,老老實實敲門。
“誰啊?”
院裡傳來老薑頭警惕的聲音。
“大爺,開開門唄,收豬的!”
包子扯著嗓子喊,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像個常走村串戶的販子。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老薑頭那張布滿皺紋,寫滿警惕的臉露了出來,上下打量著我們倆。
“收豬?收啥豬?我這兒沒豬賣!”
“哎喲大爺,您彆逗了。”
我趕緊賠著笑臉,遞過去一根好煙。
“村那頭小賣部老爺子都說您家養了兩頭大肥豬,膘肥體壯的。我們哥倆是城裡肉聯廠的,下來收點好豬,價格好商量。”
老薑頭狐疑地接過煙,卻沒點,依舊堵著門:“不賣,養著過年自己殺肉吃。”
“彆啊大爺。”
包子按事先商量好的套路接話:“您自己殺多麻煩?還得請人,褪毛,收拾下水。賣給我們,錢拿到手多痛快!現在行情好,三塊五一斤呢。”
我們打聽的其實是三塊二。
老薑頭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對價格有點心動,但還是很警惕。
“你倆看著眼生啊?不是本地收豬的吧?”
“哎!我們是市裡大場子的,這不快八月節了嘛,廠子裡任務重,下麵跑不過來,我們才下來轉轉。”
我趕緊解釋,心裡有點打鼓。
老薑頭又盯著我們看了幾秒,才慢吞吞地讓開身子。
“進來看看吧,就那倆玩意兒。吃的多拉的也多。”
心裡一喜,成功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