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臉。
感覺腳趾頭都能在沙地裡摳出三室一廳了。
吳老二這出場方式,也他媽太拉風了,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來乾啥的?
還有那身沙灘衫配戈壁灘的造型,簡直是行為藝術。
真的,我以前從來沒覺得吳老二是這樣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挺穩當的。
這時,後麵那輛小貨車的駕駛門打開,跳下來一個人。
看清那人的模樣,我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
居然是錢得強。
我臉上瞬間有點尷尬,畢竟前不久剛在潭州坑過人家。
“錢……錢大爺,您也來了?”
錢得強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看起來對潭州那檔子事似乎真的不怎麼在意了。
或者說,眼下的情況讓他沒心思計較那些小事。
好家夥,吳老二,張老三,錢得強。
這仨結拜兄弟湊齊了,這陣容,明顯不是來觀光旅遊的,這是要搞大事啊。
吳老二壓根沒理會我那點尷尬,手搭涼棚,眯縫著眼望向遠處那片死寂的台地,以及周圍影影綽綽的其他陣營。
他嚼著口香糖,嘴角一咧,打了個響指:“走,過去瞧瞧,看看這幫孫子憋啥壞水呢。”
我一聽就急了:“啊?就這麼大搖大擺走過去?老吳,你沒看見那邊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呢?咱這不是活靶子嘛?”
“不然呢?”
吳老二斜愣我一眼:“還鬼鬼祟祟從地底下鑽過去?老子是來發財的,不是來做賊的,怕個球?走!”
說著,他大手一揮,一馬當先就朝著台地方向走去。
張老三和錢得強二話不說,立馬跟上。
我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墜在後麵,心裡七上八下,感覺每一步都踩在雷區上。
周圍那些或明或暗的視線,像針一樣紮在我們幾個身上。
然而,預想中的攻擊或者阻攔並沒有發生。
那些藏在暗處的人好像也被吳老二這肆無忌憚的架勢搞懵了,摸不清底細,一時之間竟沒人敢先動手。
我們就這樣,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台地的邊緣區域。
一到近前,明顯能感覺出來一股壓抑,死寂的氣氛,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
吳老二收起了那副無所謂的樣子,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他眯著眼睛,緩緩環視四周的地形,手指下意識的掐算著。
“嘖。”
他咂咂嘴:“有點意思,遠看像朵破敗蓮花,近看……這他娘的是個天然形成的囚煞兜啊。你們看……”
他指著四周隆起,將中心凹陷處層層圍住的山勢:“這格局,山勢如箍,層層鎖閉,地氣隻進不出。再看這岩色,沉中帶暗,隱隱透赤,這是煞氣沉澱淤積,年頭久了都快顯形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