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昭棠麵麵相覷。
心臟狂跳。
守陵人?鎖靈之樁?九幽鎮煞大陣?文明之種?
這一段話信息量太大了。
原來上麵那密密麻麻的石棺,根本不是什麼墓葬,而是一個封印陣法的一部分。
那些棺材是用來彙聚陰氣和某種殘念,鎮壓地底更深處更恐怖的東西,可能是那些地蚓了來源,或者比地蚓更可怕的存在,同時也能封鎖住煞氣不外泄。
但已因為年代久遠,陣法本身積聚的煞氣太多了,反而開始產生副作用,形成了那個萬棺迷煞陣,這算是個bug?
而這地下桃源方寸之圃,是當年守陵人或者說是這個文明的最後守護者,利用地脈能量開辟出來的一個避難所和文明保存地?
那所謂的文明之種又是什麼?難道是我拿到的那把黑鑰匙?還是彆的什麼?
“出路……出路後麵看不清了。”
我有些著急,指著卷軸末端說道。
沈昭棠又仔細辨認了很久,最終無奈的搖搖頭:“最後幾個字完全模糊了,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樣。”
靠,最關鍵的信息沒了。
但好歹,我們算是弄明白了這鬼地方的來曆和用途,心裡那股因未知產生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重的曆史感和一絲不安。
我和沈昭棠對著那卷軸上模糊的尾款,大眼瞪小眼。
出路的信息就在眼前,卻偏偏看不清,這感覺比直接沒有還折磨人。
“唉,這不是玩人嘛。”
我抓了抓頭發,接著說道:“寫一半藏一半,這守陵大老爺什麼毛病?”
沈昭棠沒理會我的抱怨,她比我有耐心得多,再次拿起卷軸,幾乎把眼睛貼了上去,用手指仔細地一寸寸撫摸那模糊的區域。
“不是完全抹掉。”
她忽然開口,語氣帶著一絲發現。
“有特彆淺的刻痕,隻是肉眼很難分辨,需要特定的光線角度或者……”
她說著,下意識地調整著卷軸的角度,試圖利用石室內的微弱光源來看清痕跡。
就在她將卷軸傾斜到一個特定角度時,那模糊區域的邊緣,好像反射出了一點微弱的金屬光澤。
“有東西。”
我眼尖,立刻指了出來。
沈昭棠也看到了,她小心翼翼地將卷軸完全展開,平放在石桌上,然後拉開外套拉鏈,從衣服內側取出來一個小皮囊。
白高興一場,我以為她脫衣服是有節目呢。
她在皮囊裡取出來一小節鉛筆,還有一張非常薄的硫酸紙。
“你隨身帶著乾嘛?”
沈昭棠看了我一眼,笑道:“傳遞情報信息用的。”
“哦。”
我點點頭,像胭脂門這樣的組織,應該有自己一套傳遞情報的方式。
她將硫酸紙輕輕覆蓋在那片模糊的字跡上,然後用鉛筆輕微的在紙上塗抹拓印。
這是一個精細活兒,需要守穩和耐心。
我屏住呼吸在旁邊看著。
鉛筆劃過,硫酸紙上逐漸顯現出一些斷斷續續的細微劃痕印記。
雖然不是完整的字,但已經能看出一些筆畫走向和大概的輪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