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棠根據這些拓印下來的碎片化筆畫,結合之前能辨認出的上下文,以及她對古文字的學識,開始艱難的推測和拚接。
“方位……參照……水脈……流向……逆……呃……星……不對,是辰?辰時之位?……不對,地底哪來的時辰……”
她眉頭緊鎖,苦苦思索。
“水脈流向?”
我捕捉到這個詞,抬頭看向石屋外那條潺潺流動的小河。
“這條河,它是這裡唯一明顯的水源和方向參照。”
我拉著沈昭棠走到石屋門口,指著那條河:“看,它是從那個方向流過來的。”
我指向河流的上遊方向,那邊遠處隱約能看到山壁下有水流的源頭,是一處較大的地下泉眼之類的地方。
“逆水脈流向……”
沈昭棠看著河流,又低頭看看硫酸紙上拓印的殘缺信息,眼睛突然一亮。
“我明白了,不是辰時之位,是沉石之位。意思是沉入水中的石頭標誌的位置,或者指某種像沉在水底的石頭一樣不起眼但固定的標誌物。”
“逆水脈流向……尋找沉石之位……”
她重複著拚湊出信息:“出口的線索,出去逆著這條河的流向往上走,尋找一個像沉入水底的人石頭一樣的標記或位置。”
“走,去看看。”
我一刻也等不及了,隻想快點離開這裡。
我們倆立刻走出石屋,再次渡過小河,然後逆著河流的方向,朝著上遊快步走去。
這片方寸之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我們沿著河岸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河水變得越來越湍急,兩岸的植被也更加茂密。
“注意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像是人工放置的石頭,或者形狀奇怪像沉在水裡的標誌。”
沈昭棠一邊走一邊提醒,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河岸和水底。
河水清澈,水底鋪滿了各種顏色的鵝卵石,偶爾能看到一些發光的礦物晶體,看得人眼花繚亂。
又走了一段,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河道彎口,水流在這裡形成了一個不大的回旋。
而在回旋水流的中心稍靠右岸的水底,我好像看到了一塊顏色特彆深,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石頭。
它不像其他鵝卵石那麼圓潤,形狀更規整一些,像個不要規整的長方體,大半截埋在河底的沙礫裡,隻露出一個黑黝黝的頂麵。
“昭棠,看那兒,那塊黑石頭!”
我指著那裡喊道,沈昭棠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眯起了眼睛。
“好像……是有點不一樣。我下去看看。”
她說著就要脫鞋下水。
“彆,水涼,我來!”
我攔住她,自己三下五除二脫了鞋襪,卷起褲腿,試探著踩進河裡。
河水果然冰涼刺骨,激得我打了個哆嗦。
我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地蹚水走到了那塊黑石頭旁邊。
蹲下身仔細查看,這石頭材質確實和周圍的鵝卵石不同,更細膩,像是某種打磨過的黑曜石或者特殊的金屬礦石。
露出的頂麵上,好像還刻著幾個古老的符號,已經被水流衝刷得快要磨平了。
但仔細看還能辨認出一點痕跡。
應該就是它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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