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我就跟嶽振山打了個招呼,說首陽那邊有點急事要處理。
嶽振山也沒多問,隻是客氣的讓嶽龍送我去車站。
我買了張最早去首陽的長途汽車票,顛簸了幾個小時,中午時分才到。
出了車站,就看到強子和老胡已經在出口等著了。
倆人眼珠子都帶著血絲,頭發也亂糟糟的,一看就是連夜趕路沒休息好。
“老板。”
倆人見到我,趕緊迎上來。
我看著他倆這德行,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辛苦了啊兄弟倆,要不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反正周雙那王八蛋也跑不了。”
強子把胸脯拍得砰砰響:“沒事,抓完那孫子再睡也不遲,媽的,誰的謠都敢造,真是活膩歪了。”
老胡跟著點完了點頭,說道:“正事要緊,袁泉把地址發過來了,周雙白天常在文玩市場那邊晃悠,咱直接過去?”
“走。”
我一揮手,三人打了輛出租車,直奔首陽的文玩市場。
這市場規模不小,占了大半條街,兩邊全是店鋪和地攤,賣啥的都有,瓷器,玉器,木雕,舊字書畫,琳琅滿目,人來人往,挺熱鬨。
不過我今天是來找人的,沒心思看東西。
我們仨在市場裡轉悠,目光主要掃視著過往的行人和攤主。
按照袁泉的情報,周雙在這片有點名氣,應該不難打聽。
我找了個賣雜項舊貨的攤位,假裝看上了一個銅煙壺,拿在手裡掂量著,隨口問攤主:“老板,跟你打聽個人,周雙,認識嗎?聽說常在這片玩兒。”
那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瘦得像猴精,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
他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又瞟了瞟我身後的強子和老胡,皮笑肉不笑的說:“這位老板,打聽事啊?好說好說,不過咱這市場有規矩,打聽事不能白打聽,您看我這煙壺……”
我靠!
還有這規矩?
我差點把煙壺砸他臉上。
強子眉頭一擰就要上前,被我眼神製止了。
我忍著火氣,把煙壺放下。
“老板,我就是打聽個人,不至於吧?”
攤主嘿嘿一笑,搓著手:“老板,一看您就是明白人,去哪個攤打聽都一樣,這規矩不是我定的。您隨便在我這拿件小玩意兒,就當交個朋友,我肯定知無不言。”
我真特麼無語了,這什麼奇葩地方?打聽個消息還得先消費?
看著攤主那副你愛買不買的賤樣,我咬了咬牙,為了找到周雙,我忍了。
我隨手從攤上拿起一個看起來像是民國時期的破瓷碗:“這個多少錢?”
攤主眼睛一亮:“老板好眼力,這可是正經民國的粉彩碗,您給八百吧。”
八百?這破碗扔路邊都沒人撿!
我強壓著拔刀的衝動,從錢包裡數出八張百元大鈔拍在攤上:“現在能說了吧?”
攤主眉開眼笑,拿起錢,居然還像舊社會賬房先生似的,用手指沾了點唾沫,一張張仔細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笑眯眯對我說:“周雙啊,認識!不過……他今天好像沒來市場。”
“我操你……”
強子當場就炸了,一把揪住攤主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