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四這老梆子死活不露頭。
我這心裡跟貓撓似的。
眼看在龍城耗了快小十天,光吃喝拉撒就是一筆開銷。
是,我雖然不差這點錢,但也不能總這麼禍禍。
老胡那陽謀是好,可對手是個千年老王八,死活不咬鉤,咱也沒轍啊。
“媽的,不等了。”
我把手裡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撂:“真當咱們是來跟他玩躲貓貓的?他賀老四能等,咱們耗不起。明天咱們就動真格的,把這個鍋兒掀了。我倒要看看,他是真能忍到我把明器揣兜裡。”
強子一聽要動真格的,立馬來勁了。
“早該這樣了,管他賀老四在哪貓著,咱先把好處撈到手再說!”
老胡撓撓頭,有些擔心:“老板,真要開鍋?萬一賀老四等著咱們打開墓室,他再來個螳螂捕蟬……”
“怕他個鳥!”
我打斷他:“咱又不是雛兒,該留的後手一樣不少。大康,你帶兩個兄弟,從明天開始,就在進山得的路口和咱們乾活的山坳外圍設暗哨,二十四小時盯著,有風吹草動立刻發信號。老雷,你在山下接應,準備好車,萬一情況不對,咱們先撤。
大康和老雷齊聲應道:“明白!”
第二天,我們再次來到野狐嶺那個山坳。
這次,心態完全不同了。
之前是演戲,現在是動真章。
我收起那些浮誇的表演,真正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這片土地。
根據之前打探洞取上的土樣,結合這裡的山形水勢,我基本可以斷定,這下麵確實有貨,而且年代不淺。
我把強子和老胡叫了過來:“你們看。”
我指著那片龜背形的隆起:“葬經裡說,土高水深,鬱草茂林,你們看這地方的草,是不是比旁邊更綠更密?這說明地下有生氣。再看這土層……”
我抓起一把昨天探洞帶上來的土,仔細撚開。
“五色土混雜,但以紅黃為主,土層夯築痕跡明顯,這符合秦漢時期高等級墓葬的封土特征。我估摸著,這下麵八成是個漢墓,而且墓主身份不低。”
阿亮湊過來看了看土,點頭說道:“老板說的是,這土裡有股子石灰和糯米漿的味道,漢墓常用這個來加固密封。”
確定了大致範圍和年代,接下來的工作就有針對性了。
我們不再廣撒網,而是集中人力,在那片龜背隆起的中軸線附近,用洛陽鏟密集打探。
功夫不負有心人。
打到下午三點多,在距離隆起最高點約十米的地方,老胡一鏟子下去,感覺下麵猛的一空。
緊接著,帶上來鏟頭的土裡,夾雜著一些破碎的青磚碎塊。
老胡興奮的喊了一嗓子:“找到了!”
我們慢慢把洞口擴大,清理掉浮土,下麵果然露出了一道用青磚壘砌的券頂。
雖然塌陷了一部分,但結構還在,這就是墓道!
我沒有立刻讓人下去,而是讓大家停下來,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山風穿過樹林,發出嗚嗚的聲響,除此之外,一片寂靜。
賀老四的人,還不露麵,就跟消失了一樣。
“媽的!這老狐狸,真沉得住氣。”
我啐了一口:“他這是打定主意要當黃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