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那尖嗓便服太監剛嗷了一聲,屁股便被踹了一腳。
“聖皇太爺在裡邊兒,你嚎什麼?”聲音還帶著些稚嫩,語氣卻是威嚴的。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太監轉身用手拍著自己的嘴,躬身朝小兒道歉。
正廳疾步走出一眾,為首的長胡子男子正是那禮部侍郎江耳,身後跟著的是江靖瓷,以及他還未及冠的胞弟,而後是江府眾女眷。
“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音落叩首,院中拜倒了一片。
“江愛卿不必如此,起吧。”小皇帝淡定回話,轉頭就朝那太監低聲罵到,“瞧你乾的好事兒。”
可是小皇帝話音剛落,便瞧見了偏廳前方長身玉立的黑袍陰柔男子。
於是趕忙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站的筆直,低頭頷首,算是見了禮。
江耳夫婦急忙招待,不敢怠慢。
可是未在正廳待上半盞茶的時間,便被小皇帝和自己兒子連說帶勸的趕走了。
“皇太爺爺。”小皇帝對著主位上端坐著的殷漁躬身拱手,單膝下跪行禮,“您近來可好?”
“起來。”殷漁指了指自己身邊兒的位置,“坐這兒來。”
“是。”小皇帝聞言起身理好衣擺,學著殷漁的樣子端坐在他身邊。
“……”
“……”
正廳之內忽然落針可聞,江靖瓷替這二位真龍爺斟茶,心如擂鼓。
“有勞江愛卿。”小皇帝起身,端起了殷漁身旁的杯子,又雙膝跪在了殷漁所坐位置的酸枝木腳墊前。
江靖瓷連忙下跪叩首,趴在地上不敢動了。
“皇太爺爺,您喝茶。”小皇帝雙手奉上一杯茶,圓溜溜的眼睛期待的瞧著那雙同樣圓潤的杏眼。
“就愛跪著?”殷漁輕笑一聲,接過他高舉著的茶碟上的茶杯,“叫你坐著,就好好坐著。”
“殷十七!”門口傳來那小霸王被阻攔後有些不悅的聲音,“你在裡邊兒做什麼?!”
殷漁起身,將地上那仍然跪著的小皇帝提起來,大步邁到門前。
屋門被打開,杏眼幾乎瞬間就鎖定在身著寢衣散著長發的微怒玉麵小公子身上。
“篤篤,來。”殷漁喚他,攔著於淮舟的那幾個侍衛連忙躬身退到一旁,讓出一條寬道來。
“我叫你在屋子裡等我。”那小霸王邊走邊叨叨,“怎麼我一回屋你就不見了?!”
等他走到殷漁麵前,將手放到朝他伸出的大掌中,又輕聲叫道:“哥哥。”
“有些事要處理。”殷漁牽著他朝屋內走去,“篤篤淨了身,怎麼不在屋內等哥哥。”
“哥哥不見了,篤篤心急,待不住的。”於淮舟被穩著進了屋,抬頭就瞧見了那在屋內立著與殷漁有三四分相像的小兒。
“……”
於淮舟側臉抬眸瞧了一眼殷漁,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那穿著打扮低調,卻瞧得出來一身衣著飾品不凡的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