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當真無事可做,他是萬萬不會坐在湖畔的,他寧可閉上眼,享受著湖畔微風間的小憩。
蘇牧離老者不遠,彼此之間可以清晰地看見對方。
第一日,蘇牧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自顧自地拋下魚竿。老者未發一言,壓著鬥笠,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
第二日,蘇牧還是行了一禮,然後自顧自地拋下魚竿。老者還是那般,沉默不言。
第三日...
第四日...
接連十日,雙方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互不打擾。
蘇牧做著自己的事,老者也做著自己的事。
而蘇牧開始好奇的是,他每日都會準時而來,老者每每都要比蘇牧更早坐在湖畔,老者仿佛從未離開那般。
十日,蘇牧用了最好的餌料,沒有釣上來一條魚。
這樣的事會令人沮喪。
簡單的事卻沒有成果,這才是最令人沮喪的事情。
第十一日,蘇牧沒有帶來魚竿,空手而來。還是原來的位置,隻是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仰頭一躺,感受著陽光落在臉上的溫暖。
今日有一個好天氣,早晨的陽光便是會讓感覺到暖洋洋的。
湖畔,那些等著一睹仙子真容的人依舊等著。他們倒是比蘇牧更有毅力,不知多少歲月過去依舊等著仙子出現。
這一整日,蘇牧隻是待在老者身邊,看著老者垂釣。
隻不過,這一日如過往的無數歲月一般,一直在重複。改變的是四季輪回與過往來來回回的人,不變的是老者沉默不言垂釣在湖畔。
蘇牧看著遠處眾人的熱鬨,不時地傳來吟詩作對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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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挖了挖的耳朵,然後又看向與那邊的熱鬨截然不同的老者。
“老人家,您在此處多久了?”蘇牧開口問道。
這問題並不冒昧,蘇牧卻也不期待老者能夠回答。
沉默久了的人不會喜歡熱鬨,也不會喜歡說話。
等待了片刻,蘇牧重新躺回到草地上。他像是一點浮萍,飄蕩在神嶽這一片廣袤的天地之間。
蘇牧也不知道他這一點浮萍,該去往何處,又會遭遇怎樣的風浪。
業火在何處?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
可蘇牧尋了許久,還是尋不見那“山”,
“神嶽與我,到底有什麼關係。”
蘇牧搖著一根野草,望著與斷嶽截然不同的天空,心中迷茫地歎息。
就在此時,蘇牧的耳邊傳來了老者的聲音。
“起先,我還算過日子。這日子啊,一日一日過著,過得極快。”老者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也很是乾淨,能夠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就像是山中清泉落在溪石上,叮咚作響。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仿佛聽著老者說話,便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後來啊,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是再也沒有數過了。那些人來了一茬又一茬,到了最後我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老者抬起頭,望向魚龍湖的中心。
湖中心平靜地泛著波光。
與那些人的熱鬨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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