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這對於一個凡人而言已經是極限。
再如何精壯的漢子也承受不住這般,何況是一個小女子。
“佛祖,我娘親已經病入膏肓,求求佛祖發發慈悲,小女子願此生此世長伴青燈,侍奉佛祖。”
砰砰砰。
三叩首。
女子的額前已然是一塊血紅之色,襯得那虛弱的臉色更為蒼白。
“求神問佛不如藥草熱湯,常伴青燈不如侍奉床前。世人苦難何其多,再多的佛也救不過來。何況你為何覺得佛...就應該救你?”
女子身旁出現一道身影。
來人穿著乾淨簡單,頭發卻不修邊幅稍顯淩亂,腰間懸著一個酒葫蘆,晃晃悠悠顯得幾分放蕩不羈。
言燦打開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子。
女子聞言,對著言燦怒斥道:“佛慈悲為懷,救苦救難,不會對我等信徒坐視不理。你這狂徒怎能這般口出狂言?”
言燦嗤笑一聲。“那你就繼續跪著,看看到底是佛門先發了善心,還是你的娘親先死在床榻上。”
女子瞪著言燦,憤而起身,就要與言燦拚死。然而,跪了三日三夜的女子虛弱不堪,一卸力便是倒在了地上。
此時,莫璃上前扶起女子,對著言燦說道:“你這家夥一牽扯到佛門,嘴上便是如淬了毒一般。明明是一番好意,偏偏要傷人心。”
說著,莫璃又是對著女子說道:“你應當是住在萬佛城之中。今日,有一女子在東城門口行醫。你若信我,便去求醫。或許能夠救你娘親。”
見女子遲疑,蘇牧便是開口說道:“你在佛前跪了三日,氣力不濟。如果你先昏厥過去,又如何照顧你的娘親?有神醫在萬佛城中,這或許就是佛賜下的機緣。你應當好好把握,治好你的娘親。”
蘇牧看向偌大的須彌山,沉聲道:“況且佛若有善心,不會怪罪你今日的耽擱。等你的娘親安康之後,再來還願。”
蘇牧一番言語之下,女子看著蘇牧,又看向那一座大雷音寺,再度叩首之後,起身離開。
“明明是周師姐心懷慈悲,你還要將功勞白白給了佛門?”言燦不滿地說道。
蘇牧的話無疑是將周周行醫是因為佛門指派而去。
功勞給了佛門。那些病人痊愈之後隻會感謝佛門,更會忠於佛門。
蘇牧望著女子離去的身影,說道:“求神拜佛,將希望寄托於神明。這些人必然是無其他求生之法。她信佛,忠佛,為了救母而已。孝心可鑒,歸功於佛門又或者周師姐,又何必在意?”
言燦並不狹隘,亦是知道救人的重要。他不在意名聲如何,可他在乎這白白的好名聲給了虛偽的佛門。
“周師姐心善,見著萬佛城中窮苦之人如此多,行醫濟世。這白白給佛門添了名聲。”
萬佛城就在須彌山下不遠,城中不乏佛門僧人的身影。他們亦是在城中救苦救難,而城中苦難之人也越來越多。
救人者多,苦難者更多。
蘇牧則是笑道:“救人,周師姐之所願也。”
言燦也笑道:“佛門若是還有良心,應當給我周師姐立一座藥師佛像,日日受信徒香火。”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玄彌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小僧早已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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