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日,蘇牧將破爛的衣袍整理了一番,擦去了身上凝結的血痂。
荒野之上,不知名的野草瘋長,大多都到了蘇牧的腰間,甚至有比蘇牧的人還要高。
蘇牧的靈力即將枯竭,氣力也極為不足。虛弱的他斷然要萬分小心。
走了一日,蘇牧隻走了十裡。荒野上安靜得可怕。天上的雲很厚很重,仿佛伸伸手就能夠觸摸到。
陰沉的雲壓在荒野之上,一陣陰風吹來,將那些半身高的野草瘋狂晃動。
簌簌的聲響仿佛是惡魔的嘶吼,而這樣的低吼會持續一整夜。
黑暗逐漸吞噬整個大地,整個天地都化為了一片黑暗。
忽然,沉積在黑夜之中的雲層裂開了一個窟窿,一道蒼白的光斜斜地落了下來,如同一杆巨大的銀白的長槍刺穿天地。
蒼白異常的光成了這片天地的唯一。
光是黑暗中的希望,可這蒼白異常的光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不能給人帶來任何希望。
野草被蒼白的光染成了更加蒼白的顏色,野草似淩亂的白發肆意飛揚。
僅僅是那一道光便是照亮了這一片天地。
蘇牧神色凝重,因為在他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被染成蒼白的野草“站”了起來,他們化作了一個個稻草人成了黑夜之中的“生靈”。
頓時,蘇牧的麵前出現了無數的稻草人,高矮不一。如果隻是稻草人,蘇牧不會警惕。
可是,稻草人的臉上多了一雙眼睛。
蒼白的光點綴成了稻草人的眼睛,宛若燃燒的白色幽火,那是斜三角燃燒的眸子,散發出邪惡的氣息。
唰。
站在最前方的稻草人抬起手,他的手是一柄稻草編織的鐮刀,輕輕一揮便是平整地割去了身前的野草。
“真是糟糕。”蘇牧歎了一口氣,手中出現淵虹。
一道道稻草人的身影如同浪潮一般湧來,數也數不清。
這場麵蘇牧曾經見過。斷嶽之征最後的獸潮正是如此。
逃,或者正麵一戰。
毫無意外,蘇牧選擇朝著反方向跑去,遠離那一道蒼白的月光,朝著黑暗深處逃離。
隨著稻草人奔襲而來,天地間又出現了另一種聲音。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無數的腳步聲像是萬千的蟑螂一起在地上爬行。
稻草人張開血口,發出無聲的嘶吼。
蘇牧失去了靈力,好在離那一道蒼白的光極遠,離最近的稻草人也有數裡的距離。
他還有逃離的時間。
蒼茫的荒野之上,唯有那一道如長槍穿透天地的光芒,還有數不儘的點綴出蒼白雙眸的稻草人。
陰冷的笑意帶來的寒意遠勝夜間的寒冷。
嗒。
蘇牧身影晃動,忽然心頭一緊,扭頭之際便是見到揮起鐮刀的稻草人高高躍起,看似如同的稻草鐮刀閃過鋒利的光芒。
咧開嘴的臉上傳來了無聲又邪惡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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