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飛蝗。
這僅僅是出現過一次的異象,如今再度出現在了洞冥原。
所有人,整個洞冥原中的所有人都有未曾見過嗜血飛蝗。真正見過嗜血飛蝗的人都死在了那一夜。
那一夜之後,不知從何處傳出了嗜血飛蝗的名頭,繼而隻出現過一次的嗜血飛蝗成了絕跡。
黑夜之中,不僅蘇牧幾人遭受了嗜血飛蝗的圍剿。
在遙遠的黑夜深處傳來了一聲聲淒厲的哀嚎,無數的身影倒在了黑夜之中,那窸窸窣窣的聲響越來越響亮,蓋過了呼嘯的晚風,成為洞冥原中唯一的聲音。
忽然,在漆黑的夜空中爆發出一道極為璀璨的火焰。
頓時,赤紅的火焰如同冉冉升起的太陽,照亮了整個洞冥原。
這一刻,蘇牧等人終於看清了符籙之外的生物——嗜血飛蝗。那確實是一隻隻蝗蟲,但那是一隻隻由乾枯的稻草編織而成的蝗蟲。
枯黃的身軀,枯黃的翅膀,枯黃的眼珠子......無數的飛蝗瘋狂地持續不斷地撞擊在符籙形成的屏障之上。
密密麻麻的微小的身軀之中蘊藏著巨大的力量,每一刻就有成千上萬次的撞擊落在符籙之上。
符籙燃燒的速度不斷加快,屏障上綻放的光芒越發微弱,時刻都會消散。
“這些就是傳聞中的嗜血飛蝗嗎?”杜飛鳳眸子顫動,握著長鞭的手也顫抖著。
袁強早已經拔出背後的雙刀,一副死拚的神色。“娘的,老子就不信砍不死這些蝗蟲。”
袁山啐了一口,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陡然間,袁山的上衣爆裂,露出堅實的體魄。
幾人皆是無比緊張,心中強撐著所剩無幾的鎮定。
他們就像野地裡的麥穗,隻能夠等待著蝗蟲的侵襲。
郝飛白暗中看了蘇牧一眼,他心中早有了算計。
“這嗜血飛蝗隻出現過一次,但恐怖的傳聞確確實實。那一夜,留在洞冥原的生靈全都死了,那些失去了精血的乾屍不會騙人。”
“我萬萬想不到會在今日遇見嗜血飛蝗,這他娘的倒黴。可若想要逃出生天,或許還有機會。”
“那些乾屍是失去了精血,那麼那些精血又是去了何處?”
郝飛白眸中閃過一絲陰沉的殺機。
就在此時,一道符籙燃燒成灰燼,完整的屏障有了一個缺口。
一刹那,那些由稻草編織而成的蝗蟲從那一個缺口湧入。它們“餓極了”,急切地想要飽餐一頓。
蘇牧凝視著那一個缺口,飛蝗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即便是黑夜之中,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令人恐懼,心頭發麻。
郝飛白四人也都麵對那一個缺口,直麵嗜血飛蝗。
忽然,蘇牧身旁的巫信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蘇兄,聯手嗎?”
蘇牧一愣,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巫信說的正是“聯手”二字。
在生死存亡之際,淩虛境大成的巫信不求郝飛白的庇護,反而要與同是淩虛境大成的蘇牧聯手。
這特麼是腦子壞了。
蘇牧看了巫信一眼,隻見對方嘴角含笑,眸中有著驚恐,也帶著鎮定。
“他與郝飛白不同。”
蘇牧心中立刻生出這個念頭。
顯然,巫信也藏著修為。
顯然,巫信也覺得蘇牧藏著修為。
如今的情況來不及解釋,更沒有細說下去的時間。
蘇牧沒有回應之時,嗜血飛蝗已經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