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生死絕境之前,夫妻之間都能夠反目成仇,更何況是剛剛才認識的陌生人。
鮮血在黑夜之中綻放妖異的光芒,然後這點血光瞬間就被無數的飛蝗給吞噬。
誠然,鮮血能夠引誘飛蝗。
郝飛白將蘇牧兩人看成了逃生的希望,隻要兩人引開飛蝗,那麼他就能夠逃出生天。
或許,這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郝飛白看著流血的蘇牧,冷冷地說道:“到底是成為我的劍下亡魂,還是引來飛蝗,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兩位兄弟可沒有時間斟酌了。”
郝飛白的威脅源於他自信能夠重創蘇牧兩人,足以讓染血的蘇牧和巫信引來這些嗜血的飛蝗。
杜飛鳳三人皆是看著蘇牧兩人,神色平靜,沒有一絲憐憫之色。顯然,他們早已經對這些事習以為常。
在萬峰界,沒有什麼道義可言,有的隻是弱肉強食。
是成為今夜的屍體,還是活著迎接黎明,這絕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選擇。
杜飛鳳眸中含淚,淒苦地“哀求”道:“兩位兄弟就犧牲一下,替我們引來這些蟲子。姐姐一定會給你們多燒些紙錢。”
好一個狠毒的女子。
讓人送死,還要扮作如此淒苦的模樣。
頓時,蘇牧心中惡心。他從未見過如此醜惡的嘴臉。
巫信神色更是平靜,一點也不在意郝飛白的威脅。他反而是看向蘇牧的肩頭。
劍光撕裂了蘇牧的肩頭,鮮血引來了飛蝗。如今,成群的飛蝗包圍著蘇牧,要將蘇牧啃食殆儘。
不得不說,此處最最淡定的人是巫信。
沉默不言的巫信仿佛是認命一般,接受命運的安排。他靜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
“難道是我看錯了?這家夥隻是淩虛境強者?”巫信低聲,思索著看著眼前不見身影的蘇牧。
郝飛白的一劍就傷了蘇牧,蘇牧更是毫無意外地被飛蝗包圍啃食殆儘。
這絕不是巫信所認為的蘇牧的實力。
“我們走!”郝飛白招呼著杜飛鳳三人。
此刻,大部分的飛蝗都被蘇牧的鮮血所吸引。這也讓郝飛白四人有了逃離的機會。
郝飛白的算計是對的。
鮮血能夠吸引嗜血飛蝗,受傷的人會遭受到飛蝗的追殺。
離去之際,郝飛白又是對著巫信說道:“巫信兄弟,有蘇兄弟獻身,不妨與我們同行?”
巫信噗嗤一笑,嘴角的譏諷不言而喻。他也是想不到剛才還刀劍相向的郝飛白,竟然還能夠擺出一副和善的模樣。
“多謝郝兄美意。不過,我若是繼續跟著你,怕也是與蘇兄一個下場。”
郝飛白自然是這麼想的。
留著巫信,在接下來的危機關頭又會多出一次生機。
被看穿的郝飛白沒有任何羞愧之色,翻手之間便是斬出一道劍光,直逼巫信。
既然巫信不從,那麼就讓巫信現在就發揮作用。
受傷流血的巫信又能夠拖延飛蝗一段時間。
劍光飛快,巫信身影晃動,消失在黑夜之中。顯然,這劍光沒有傷到巫信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