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冰川之前,人族與妖族的強者開啟了一戰。
本是克製的雙方在人族一個強者貿然衝殺成為炮灰之後,全都卷入了不可避免的戰鬥之中。
所有人都早已經忘記了第一個成為炮灰的家夥。
即便是記起來,也隻會吐槽一句“蠢貨”。如這般的蠢貨很少,極少,但往往都不會被人在意。
蘇牧記得很清楚,他並不喜歡用最壞的心思來揣度他人,但發生的一切又是那麼地似曾相識。
一個猜想並不能讓蘇牧斷定那個炮灰是故意成為炮灰。
然而在進入冰川之後,蘇牧始終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偌大的冰川,蘇牧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誰又會盯上一個淩虛境的小家夥?
更重要的是,暗中窺探的人並沒有讓蘇牧發現蹤跡。
蘇牧自信,在洞冥原中真正能夠這樣躲過自己感知的強者不會超過一手之數,除非對方是第六境的強者。
或者就是那個一直想要殺了自己的舊友——司馬翼。
雷千灼不理解蘇牧口中的舊友,要殺了蘇牧的舊友,那不該稱之為朋友,而是敵人才對。
“蘇兄弟,你那個舊友為何要殺你?”
蘇牧仔細想了想,心中同樣好奇這個問題。“大概是看我不順眼吧。”
蘇牧自認為不曾得罪過司馬翼,要說是找麻煩,都是司馬翼找他的麻煩,甚至在仙洲宴上司馬翼利用白夢雪差點殺了蘇牧。
看不順眼。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街上的市井無賴都用這樣的借口鬨事,而修行者則是用這個理由殺人。
正當雷千灼為這個理由感到可笑的時候,空中揚起了一場冰雪。
在外界,大雪簌簌而落,而在冰川之中,大雪很是厚重,看似輕盈,卻又是重如精鐵,光是看著便是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雪幕之中,一襲黑衣的身影極為顯眼。
司馬翼踏雪而來,即便風雪再大,也足以聽得見鞋子踩在冰屑上的聲音。
那黑色的羽扇輕輕晃動,似撥開輕紗那般撥開一層層的雪幕。
即便是在冰川之中,在危險的境地之下,司馬翼依舊如履平地,保持著以往那般從容淡定的模樣。
風雪壓人,卻也壓不住司馬翼的身影。
滿目的蒼白,黑衣身影形單影隻,給人一種無法親近的孤傲之感。
身影晃動,司馬翼便是來到了蘇牧的麵前。
“蘇兄,彆來無恙。”
蘇牧看著司馬翼,說道:“難道沒人說你這笑容極其令人惡心嗎?”
司馬翼嘴角含著笑意,臉上的溫和親切永遠都不會消失,可誰也不知道這麵容和善的翩翩公子到底在背後如何算計你。
“還真沒人說過。見過我的人都覺得我為人親切。”
“哼。那些人應該被你算計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蘇兄誤會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被我算計。世上籍籍無名之人多,天資出眾者少。將那些尋常人作為對手,隻會浪費我的時間。也隻有如蘇兄這般千載難逢的天驕,才會讓我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