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牧身後的山穀上,司馬翼的身影悄然走出。
昏暗的陽光落在司馬翼的身上,蘇牧轉過身看不清司馬翼的臉龐,但在蘇牧的印象裡,司馬翼的臉上永遠掛著一抹微笑。
那笑容是平靜,是漫不經心,還是做作的虛偽。
總之,那笑容讓蘇牧覺得惡心。
殺人也好,算計人也好,引發滔天的禍亂......司馬翼的出現總是伴隨著災難。而他那事不關己的笑容仿佛在說一切的殺戮都與他無關。
這令蘇牧極其惡心。
黑羽扇輕輕搖動,好似垂天之翼,那一片黑暗的陰影將蘇牧籠罩。
司馬翼俯視著蘇牧,目光看似依舊如往常那般雲淡風輕,可實際上他早已將蘇牧當成了真正的對手。
一次僥幸,兩次僥幸,可以稱之為幸運。
可接連數次的僥幸,甚至破壞了整個大局,這就不是僥幸。
司馬翼確信,在蘇牧身上有著他不知道的秘密。他想要知道這些秘密,或者將這秘密連同蘇牧永遠埋進地底。
蘇牧注視著司馬翼,心中戒備。
距離上次在洞冥原冰川之中見到司馬翼已經過去了兩個月,蘇牧並沒有如司馬翼所預言的那樣死在冰川之中。
甚至踏入那一座冰川的強者也沒有如司馬翼所言的那樣全部葬身其中。
“你覺得該如何做?”蘇牧反問司馬翼。
說著,蘇牧便是朝著山穀之外走去,仿佛他並不在意司馬翼的回答,也不在意司馬翼。
司馬翼站在山穀的高處,沿著山壁與蘇牧同行。
“死仇已經結下,放兩人回去,今後必然生死相向。即便是放任不管,今後他們兩人也許總有一個會死在對方手下。”
這是自然之事。
要是熊風雷與白吉都安然走出這個山穀。
今後,熊風雷絕對會因為今日的背叛找白吉尋仇。
白吉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等著熊風雷找上門。
死仇,無法化解。
司馬翼的眸子裡散發著興奮的光芒。
蘇牧瞥見了這一幕,心道:“比毒蛇還陰毒的人。”
司馬翼想到了很多,蘇牧也想到了司馬翼接下來的話。
隻聽司馬翼繼續說道:“一個來自熊族,一個來自蛇族,你若是暗中推波助瀾一番,引起兩族紛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妖族中的兩大族廝殺,萬峰界中妖族的力量必然大不如前,人族得利。今後,你就是人族的英雄。”
殺人不見血。
這是司馬翼最擅長的事。
那見血的事情都是由身在棋盤中的強者來做。
比如青霄洲的動蕩,青霄宗的反叛。
比如仙洲宴上白夢雪給蘇牧種下幽蓮花,導致蘇牧靈魂遭受巨大的危機。
比如璃月洲雲斷山脈中的妖族意圖回到妖域,與三大仙人遺族掀起大戰。
比如那金毛犼潛入曉昏山,意圖奪走鎮魂鐘。
一切的陰謀算計,每一次的動蕩的背後都有司馬翼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