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梒氣急攻心,用力推開他一巴掌扇了過去。
響亮的聲音後褚丞臉偏過去,繼而不可思議的回頭,“尋歡,你怎麼還打我。平日裡你可是非常喜歡這樣的!時不時還求著我親近你!”
褚丞糾纏不止,扯鬆了薑梒的衣衫還弄亂了她的發髻,連帶她平日裡最愛的一柄攢金發簪掉到地上都沒察覺。
茯苓推門進來時,薑梒正被氣的喘著粗氣坐在床沿,褚丞則四仰八叉的躺在淩亂不堪的床上睡得香甜。
翌日一早褚丞轉醒,發覺身下粘膩,心裡有些懊惱。
他十分不悅的坐起身,就看見床下正靜靜躺在地上的攢金發簪,一眼就認出來是薑梒之物。再聯想到自己身下的異樣,一下就想歪了,以為已經和她有了肌膚之親。
推門而出看見了候在門外的小廝正打著哈欠,不耐煩的問“可見到了郡主?”
得到答案“郡主殿下剛剛去了三王妃處用膳,因著世子未醒,便未打擾。”
褚丞顧不上責罰小廝偷懶,昂首闊步的朝後院走去。
大清早的,昨晚的人群散去,忙忙碌碌的丫鬟小廝在收拾庭院。
花廳內,上首坐著新婚燕爾的三皇子和三王妃,下首的是握著筷子發呆的薑梒,和五六個精神抖擻的男女。
這其中便有魏瀾因在場,不過其它人是為了玩的儘興,她則是為了探究真相。
昨日筵席上各家長輩走得都早,一是上了年紀不宜拘禮久坐,二是年輕時見慣了大場麵,對這場景到底是興致缺缺。早些走也好留給年輕人空閒,放縱一下。都有各家的丫鬟婆子侍從的跟著也不怕惹了什麼事來。
所以若是貪酒宿在府上,倒也正常,差人回稟一聲即可。
“臣弟見過三皇兄,三皇嫂。”
褚丞一出場就吸引了眾人目光,唯有薑梒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自顧垂著頭用飯。
早有懂事兒人的連忙起身坐到一旁,給他騰出來薑梒身旁的位置。
他泰然自若的坐下,順手拿過薑梒剛剛夾好菜的碗,就著吃了起來,在場的人見此麵色各異。
薑梒愣在原地,由開始的麵無表情變成隱含薄怒。
蘇牡清笑著出來打圓場,“世子和郡主感情深厚,看起來羨煞旁人。”
薑梒看向她,企圖從她的表情裡窺探出一絲不同尋常來。可她做的滴水不漏,這使薑梒不由懷疑,從前的蘇牡清是否真的壓根就沒有喜歡過褚丞。
三皇子附和,看向蘇牡清的眼神裡滿滿愛意,至真至情溢於言表。
“三皇兄和三皇嫂慣會取笑臣弟的。”
褚丞麵色無異,仿佛麵對的並不是從前深愛不移甚至私定終身的人。
薑梒一下子就想到了魏策講述的故事裡那對怨偶,後背升騰起隱隱寒意。
這倆人不是故意做戲給人看的吧!
褚丞站起來欠身,言語恭敬麵帶些許羞澀,“臣弟昨夜欣喜,多喝了幾杯。幸得一侍女貼心伺候了一夜,今早醒來見她不辭而彆,是以想求三皇兄恩典,替我尋得此女子帶回府中。”
邊說著邊從懷中掏出來那枚攢金簪子,“此乃那女子遺落之物!”
薑梒氣急敗壞,一把奪過他手中把玩的簪子,扔地上惡狠狠地踩了幾腳,不解氣更是拿起來就扔到了門外一缸枯萎的荷花池裡。
“褚丞我是不是給你臉了,讓你敢這麼作賤我!”
薑梒積蓄的憤怒噴薄而出,顧不上臉麵,上前一步揪住他領子咬牙切齒地問。
“郡主莫惱,左右不過將她收入房中,多些人口,不至於算作賤你。況且日後,這婢子若有幸懷上子嗣,那不也是喊你做母親的嗎?”
“堂堂平襄王府的世子,不說修身養性待日後報效國家,隻知一味的縱情歡樂處處留情。還真是好教養!”
“郡主殿下教養優良,倒是彆潑辣善妒壞了名聲,無人敢娶啊!”
薑梒冷哼一聲,“所以世子爺才還未成婚便搶先納妾,偏偏還讓妾室珠胎暗結,視聖上賜婚於不顧嗎!”
薑梒的厲聲質問,一下驚呆眾人。這準夫妻之間的爭吵,消息過於豐富讓人一時半會消化不了。
魏瀾因最先反應過來,仿佛開辟了新世界一般,驚恐的睜大雙眼,用力咽下卡在喉嚨的食物。
她忙端起茶碗想要順一順,隻見氣急了的薑梒隨手接過魏瀾因手裡的茶碗,用力潑了褚丞一臉。
這一幕便成了,魏瀾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她徹底呆愣住,話在嘴邊硬是辯解不出半句。
其它人同她一樣,半晌反應不過來,待回過神時,薑梒已經甩袖離去了。
褚丞涼著臉站在那,侍女小心翼翼的遞上帕子。
“咳!世子怕是誤會了,昨夜照顧了你一整晚的是郡主,怎就莫名其妙成了什麼侍女。”
三皇子看戲一場,終於出來收拾殘局。
褚丞重新坐下,他當然清楚那簪子是薑梒的,可他為的就是故意羞辱她,讓她下不來台,以解自己心愛之人另嫁他人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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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金屋藏嬌之事,她是怎麼知道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薑梒前腳才回府,後腳趙氏身邊的人便來請了。
這回,連帶著茯苓都被幾個丫鬟壓了起來動彈不得。
祠堂裡,薑梒後背挺直跪在蒲團上,趙氏取出香來,燃上插進香爐裡拜了拜。
再回頭時,已經滿眼厭惡的看著她。
丫鬟搬來一圓凳,趙氏施施然坐下後,其它人都退了出去,高大的雕花木門重重合上。
“昨日去哪了?”
“三皇子府觀禮!”
“還順便換了身衣裳?”
“不小心沾了汙泥,是以換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