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明日可要陪著我一同進宮?”
薑梒倒上一杯熱茶推至他麵前,似是做足了要說服他的準備。
“三公主和駙馬回京,明日宮中會擺接風宴,席間來京的使臣亦會出席。”
褚丞含糊不清地應了聲,踉踉蹌蹌起身上了床榻,沒一會兒就打起了鼾聲。
薑梒視線落在茶盞上翻滾的熱氣,長久地歎息一聲,喚來了茯苓。
茯苓暗覺情況不妙,一進屋就看見世子已經在床上睡熟了,而郡主還衣衫整齊地坐在那。
“郡主……”
“我記著蘇牡清成婚那日,回了我一份大禮。”
“是有此事。”
“你差個得力的人,讓他拿著那東西去萬安巷找人瞧一瞧,看是否能分辨出都有什麼成分。蘇牡清不會無緣無故的送沒用的東西。”
薑梒目光始終盯著那盞茶,若有所思。
“婢子遵命!”
“還有,明日我要去宮裡一趟,你趁此機會悄悄回府一趟,尋你哥哥打聽一下雍州可有消息。”
薑梒終於抽回目光,轉而望向了茯苓。
她的眸光深幽,分辨不出有何情緒。
茯苓輕哎一聲,又用餘光看了一眼褚丞,麵色沉沉地走了。
薑梒知道茯苓的擔憂,可也沒辦法跟她解釋清楚,簡而言之就是她和褚丞即便沒有感情,也沒什麼可後悔的。
借平襄王府的勢,扶持國公府,且待幾年,根基漸穩即可。
她喚來幾個府上安排的丫鬟,替褚丞換衣淨麵,自己則一直坐在原處,不動聲色地看書飲茶。
安寢時,薑梒才躺下帳內就充斥著刺鼻的酒味,實在熏的難以入睡,隻能賭氣抱著錦被睡在榻上。
褚丞醒來時,薑梒才將將睡熟。
他起身時頭痛欲裂,身形不穩撞到了一側的矮櫃,發出刺耳聲音驚醒了薑梒。
薑梒神情迷茫,欲感頭隱隱作痛,想必是昨夜輾轉反側受了風寒。
“該起了,還要去祖母、父親母親處請安,再等恐怕會來不及了。”
褚丞輕咳一聲,嗓音沙啞富有磁性。
薑梒眉間薄汗睡眠被打擾的怒氣,一言不發地起身,寒著臉坐在那。
“喚新月、彩月進來伺候吧。”
“不可!”
“為何不可?”
“你我新婚後第二日同房,讓旁人看見如今這場麵,難保不會多想,風言風語若傳到祖母耳朵裡,難保再罰我們跪祠堂。”
褚丞有意捉弄她,故意將後果誇大。
薑梒本就未睡醒,眼下腦袋也不好用,讚同地點頭。
“那勞煩郡主替為夫更衣了。”
褚丞張開雙臂,微抬頭,唇角抑不住地上揚。
薑梒不耐煩地從衣架上扯過昨晚便備好的衣裳,折騰一番才替他穿上。
褚丞微垂頭,看著她的發間,鼻息間縈繞著桂花頭油的香氣,宿醉的頭疼好了一半。
尤其是她柔荑般的手,在他腰間摸索著係弄,片刻後再一籌莫展地望著他,雙瞳剪水楚楚動人。
“郡主連侍候夫君的本事也沒學會?”
頭頂上傳來褚丞的揶揄聲,薑梒終於探索出如何係上腰帶,聞言,用力一扯勒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