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梒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皇帝目光狠厲歪頭邊咳,邊看著她。
引得薑梒後退幾步,輕輕撞到魏策懷中。
魏策本想帶她出去,但她一動不動,勢要親眼看著太醫們忙前忙後。
拗不過,他便陪在一旁。
直到半炷香後,老皇帝不甘不願地咽了氣……
她挪動幾步,酸如針刺的感覺從腳心一路傳到大腿,耳邊是魏策不輕不重地安慰聲“無懼!便是聖上駕崩,旁人也不敢對你有絲毫不敬。”
兩人並排著往外走,方才踏出門檻,便看見外麵跪地整齊的幾個皇子。
他們哭得傷心,似有驚天動地之勢。
隻是仍然好奇地偷偷打量二人,摸不清他們如今的喜怒哀樂。
“傳位遺詔可拿到手了?”
稍一走遠,薑梒問。
“夫人果然同我夫妻同心,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能問上一二。”
“彆裝了!卿雲難道不是你的人。有他在,拿到傳位昭書又有何難!就是不知,鎮國公是想往上麵寫哪個皇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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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僅知道遺詔在他手中,竟然還知道上麵竟還留白。
而不久前還眼圈濕潤,滿臉哀色的人,才幾步路的時間,就已經恢複如常,儼然一副看了場戲的平靜。
“長公主想讓微臣填寫哪位皇子的名字呢?”
魏策問。
薑梒不以為意,“又有何區彆!不管是哪位皇子繼承大統,幾年後都將視你我為敝裡。”
兩人就坐在香雲殿,議論著國之大事。
“無非是二則一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三皇子和貴妃一脈的較量。”
薑梒笑笑不說話,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太後她老人家。
“此言不虛,”他含笑認同,兩人都沒將對方的心思點破。
換過衣裳,有宮婢替她重新綰發,皇帝新喪,頭上不宜著鮮豔顏色,用的都是素銀珍珠等裝飾。
魏策更衣迅速,早早就等在一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看。
她扶了扶鬢邊稍墜一些的簪子,望向鏡子中眼神裡愛意濃烈,正襟危坐的男人。以簪尾挑起一點淺色口脂,抹於指腹,輕輕按上雙唇。
對方胸口起伏,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緩緩收緊,眼神逐漸深幽,嘴巴微張,像是在渴望著什麼。
略一揮手,宮婢垂頭退下。
望著鏡子中人的異樣,薑梒勾唇淺笑,嗓音清透,道“這宮中哪一位皇子得繼大統,都沒什麼差彆,何不選一個聽話些的。”
魏策的眉宇輕皺,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選自《詩經·小雅·北山》】
“我一個王臣,哪有選定天子的權利。”
她一隻手輕支著下巴,目光倏然變得風情萬種般,“你還知道自己是王之臣啊~”
“卿雲被你送進宮,成為皇帝身邊白日裡候著的小太監,漫長黑夜裡伺候的小倌人……一步步掏空他的身子,再用慢性毒藥一日日送他歸西!”
“而你還能假模假式地說自己是人臣!”
嗤笑一聲,薑梒回過身來,斜靠在桌前,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若不是他橫插一腳,皇帝也不會死得這麼早,她也不會一下子便孤立無援!
“長公主殿下……有證據嗎?”
他走來,俯下身貼耳輕問,語氣裡滿是得逞後的漫不經心。
衣襟上的白穗子就懸在她額頭前,隨著魏策胸廓的起伏,一下下掃過她的皮膚,引得一陣瘙癢。
抬手擋在額頭,“費儘心思做這些事,難不成不是自己想稱帝?”
“真若如此,還不如舉兵造反來的乾脆!何必大費周章。”
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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