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祥看著檢查報告上的b超圖像，心裡也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那是他的孩子，一個小小的生命，正在楊小棠的肚子裡慢慢長大。他伸出手，想摸摸楊小棠的小腹，卻被她躲開了。
“公寓的鑰匙我已經讓助理放在前台了，你要是想搬過去，隨時可以聯係他。”
齊瑞祥收回手，語氣平靜地說，“以後每個月我會給你打生活費，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隨時找我。”
楊小棠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攥著檢查報告，轉身就走。嚴婉晴看了齊瑞祥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連忙跟上楊小棠。
看著楊小棠決絕的背影，齊瑞祥心裡湧起一陣莫名的失落。
他知道自己現在做的還不夠，也知道楊小棠想要的不是這些。
可他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了。他需要時間來適應父親的角色，也需要時間來理清自己對楊小棠的感情。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允希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顧允希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淡：“有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我和楊小棠……有孩子了。”齊瑞祥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傳來顧允希的聲音：“恭喜你。既然有了孩子，就好好對她，彆再像對我一樣，傷害她了。”
齊瑞祥捏著手機站在醫院走廊，聽筒裡的忙音還在耳邊回響，顧允希那句“恭喜你”像根冰錐，狠狠紮進他原本躁動的心裡。
他原本以為，聽到這個消息，顧允希至少會有一絲波瀾——是驚訝，是不甘，哪怕是敷衍的質疑也好。
可她沒有，隻有一片近乎冷漠的平靜，連祝福都帶著成年人之間的疏離默契。
這種默契，比爭吵更讓他難受。
以前和顧允希在一起時，哪怕是最激烈的爭吵，也帶著鮮活的情緒。
她會哭，會鬨，會紅著眼眶指責他的冷漠，那些尖銳的情緒像火焰，至少能證明她在乎。
可現在，她連多餘的情緒都懶得給了。
齊瑞祥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傳來的涼意壓不住心頭的煩躁。
他掏出煙盒，剛想抽出一支，又想起醫院的禁煙標識，隻能煩躁地將煙盒塞回口袋。
走廊裡來往的護士推著治療車走過，車輪滾動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裡格外刺耳，像在反複提醒他——他精心準備的“刺激”，最終隻變成了一場自導自演的笑話。
“齊總。”助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手裡拿著公寓鑰匙和一份孕期注意事項清單，“公寓都安排好了，日用品也按清單備齊了，您看……”
“給楊小姐。”齊瑞祥的聲音冷得像冰，連頭都沒回，“另外，把孕期課程的資料整理好，一起送過去。”
助理愣了一下，看著他緊繃的側臉，不敢多問，隻能點頭應下：“好的，我馬上處理。”
齊瑞祥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楊小棠和嚴婉晴坐進車裡的背影。
楊小棠低著頭，肩膀微微垮著，連上車的動作都帶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