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祥剛把熬好的銀耳羹端到楊小棠麵前，手機就像顆炸雷般在客廳裡響起。屏幕上跳動的“楊局”二字，讓他端著碗的手瞬間頓住——這個時間點，楊斌從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除非出了大事。
“我回個電話。”他放下碗，摸了摸楊小棠的頭發，語氣儘量輕鬆。
可轉身走向陽台時，後背還是繃得發緊，要知道他才剛回來沒多久，楊斌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給他打了電話！
淩晨和蘇星雅在醫院對峙的場麵還曆曆在目，她對他的懷疑和不信任深深的刺痛了他！
“齊瑞祥！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電話剛接通，楊斌的怒吼就像冰雹般砸過來，震得他耳膜發疼，“我當初怎麼跟你說的？讓你離顧家的事遠一點！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齊瑞祥靠在陽台欄杆上，指尖掐進冰涼的金屬裡：“出什麼事了？”
“出什麼事了？”楊斌的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市局剛接到報案，顧家人報警有人潛入病房意圖不軌，窗台上的腳印剛好和你的吻合！”
“立案調查？”齊瑞祥的心臟驟然沉下去，像被巨石砸中，“是蘇星雅報的案？”
“不是她是誰！”楊斌的聲音陡然拔高，“現在整個市局都知道，我楊斌的準女婿成了傷害顧家老太太的嫌疑人！你讓我怎麼做人？你讓小棠怎麼做人？”
齊瑞祥沉默了。他終於明白，蘇星雅昨晚的對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對方不僅要懷疑他，還要把事情鬨大，讓他無處可藏。
“我沒有動輸液管。”他的聲音很沉，帶著一種被算計後的清醒，“我隻是……隻是擔心顧老先生和葉女士，連續兩晚去醫院探望，避開監控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沒想到會被人反咬一口。”
“擔心？”楊斌冷笑一聲，語氣裡滿是失望，“你以為我會信你？現在醫院的監控拍到你深夜出入，窗台上還有你的腳印，人證物證都在，你讓我怎麼幫你？”
齊瑞祥的指尖微微顫抖。腳印……他昨晚明明很小心地避開了窗台，怎麼會留下腳印？除非是有人故意偽造，等著他往裡跳。
“我是被陷害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有人故意設局，就是想把顧家的事栽贓到我頭上。我現在老婆都有了孩子也快生了，不可能去搞這種事，除非有人看不慣我！”
“這種話誰不會說！”楊斌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帶著深深的無力感，“齊瑞祥，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難？你要是真犯了錯，我是徇私枉法，還是大義滅親？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電話那頭傳來楊斌粗重的喘息聲，還有隱約的踱步聲。
齊瑞祥能想象到，這位一向威嚴的警察局長，此刻正站在辦公室裡，焦慮地搓著手，眉頭皺成一團——他既不能違背原則，又舍不得讓女兒承受丈夫被調查的痛苦。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齊瑞祥的語氣放軟，“您再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找到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時間？你還想要時間？”楊斌的聲音又激動起來，“市局的人已經在去你家的路上了，馬上就要對你進行訊問！你讓我怎麼給你時間？你讓小棠知道了這件事，她要是動了胎氣，你負得起責任嗎？”
“他們要去家裡？”齊瑞祥的瞳孔驟然收縮，“不行！不能讓他們去家裡，小棠還不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她受刺激！”
“現在知道怕了？”楊斌的聲音裡帶著嘲諷，卻又透著無奈，“我已經讓他們先去公司找你，你現在趕緊從家裡出來，彆讓小棠看到。”
齊瑞祥鬆了口氣，連忙說：“我知道了，謝謝你。”
“彆謝我！”楊斌打斷他，語氣又冷了下來，“我這麼做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小棠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你要是真做了對不起小棠的事，就算你能逃過法律的製裁，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掛了電話，齊瑞祥靠在欄杆上，望著院子裡的老槐樹，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
對方的局做得太周密了——從他深夜探望被監控拍到，到窗台上的腳印，再到蘇星雅的報案，每一步都掐得剛剛好，就是要在他最在乎楊小棠和孩子的時候，給他致命一擊。
他走進客廳時，楊小棠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本孕期雜誌，看到他臉色蒼白，連忙放下雜誌：“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齊瑞祥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強擠出個笑容：“沒事，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去處理一下。你在家好好休息，銀耳羹記得喝完。”
“這麼急嗎？”楊小棠拉著他的手，指尖觸到他冰涼的掌心，眉頭皺了起來，“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冷。”齊瑞祥抽回手，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我儘快回來陪你。”
他轉身往外走，腳步有些倉促。走到門口時，楊小棠突然說：“瑞祥，不管出什麼事，都要告訴我，我們一起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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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瑞祥的腳步頓住，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他回頭對楊小棠笑了笑，卻沒敢多說什麼，怕自己忍不住說出真相，讓她擔心。
車子駛離四合院時，齊瑞祥從後視鏡裡看到楊小棠還站在門口，身影在晨光裡顯得格外單薄。
他握緊方向盤，眼神變得堅定——無論對方是誰，無論這個局有多難破，他都必須證明自己的清白，不能讓楊小棠和孩子跟著他受委屈。
到公司樓下時，兩輛警車已經停在門口。幾名穿著警服的警察看到他，立刻走了過來：“是齊瑞祥先生嗎？我們是市局的，有些情況需要你配合調查。”
齊瑞祥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上了警車。車廂裡的氣氛很壓抑，兩名警察坐在他對麵，目光緊緊盯著他，像在審視一個罪犯。
“齊先生，你在本月15號和16號的淩晨，是不是去過市一院的vip病房區？”其中一名警察率先開口，語氣嚴肅。
“是。”齊瑞祥沒有否認，“我去探望顧銘誠和葉沐雪。”
“你為什麼要避開醫院的安保和監控？”另一名警察追問，“而且根據醫院的監控顯示，你在葉沐雪的病房門口停留了很久，期間有沒有進入病房？”
“我避開監控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齊瑞祥平靜地回答，“我沒有進入病房，隻是在門口看了一眼，你也知道他們的病房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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