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敢朝我出手,就要付出慘痛代價,否則以後還了得?”隨口敷衍了一句,他的目光落在女人隆起的小腹上,冷硬的眼神終於融化成了萬般溫柔,“家裡……都好嗎?叔叔嬸嬸情緒穩定些了吧?”
“搬進後山小樓了,那裡清靜也安全。叔叔被左耀東請去幫忙成立內政部,忙得腳不沾地,倒是把那些鬱結的心思衝淡了不少。嬸嬸……”胡明慧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天天往馬島歌舞團籌備處跑,說是要重拾老本行,把龍國的經典劇目搬上舞台,熱情高漲得很。”
李安然緊繃的下頜線微微鬆弛下來,一絲真正的暖意滲入眼底。“那就好,那就好……”
東京都港區三井物產大廈如同一柄冰冷的巨劍直插雲霄。
頂層社長辦公室裡,三井秀夫背對著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東京灣壯闊卻陰沉的景色。他手中拿著一份剛由秘書送來的情報,眉頭緊鎖。
昨晚他接到警報倉皇而逃時候,留下監視的人發現影武者鬼切和夜叉兩個小組的人出現在後巷。
“八嘎!”三井秀夫低聲咒罵,一把將情報拍在辦公桌上。
四大財閥與官方勾結,並不代表他們失去了警惕性。所謂懷璧其罪,巨量的財富總會有人會眼饞,從而不顧一切伸手,所以必要的武力威脅還是需要的。
影武者是三井家族花費巨資打造的私人武力,人數不多,僅僅隻有三十人,卻是一把足以震懾所有人的利刃。
那些不知所謂敢於挑戰家族底線的人,此刻都在天堂與上帝討論世界和平呢。
當家長死亡後的第一時間,他就去接收影武者的指揮權,卻不料鬼切和夜叉兩個小隊不知所蹤,沒想到卻成了刺向自己心臟的刀子。
是誰掌控了他們?三井秀夫第一反應就是他的哥哥,三井增見的父親,那個懦弱到幾乎隱形的家夥。“好一條毒蛇……差一點就忽略了你……”
三井秀夫的手緊緊握成一團,情報在手心裡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了一團。
一股強烈的不安攫住了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了出去:“派人盯住我那個窩囊廢哥哥,明天長老會議結束後,也許一場車禍比較適合作為他的歸宿。”
放下電話,三井秀夫走到窗邊,俯視著腳下的螻蟻,眼裡的熾烈幾乎要透窗而出,焚毀擋在他前進道路上的任何障礙。
“滴鈴鈴……”電話鈴聲響起,三井秀夫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拎起電話,“三井秀夫……”
“我是安娜,名單已經到手,什麼時候交給你?”電話裡安娜的聲音不高,一如既往的穩定。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今天找時間麵談一下,有一筆大生意想要和你交流。”三井秀夫的眼角突突跳躍了幾下,隻是瞬間,他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新宿區邊緣,一家廢棄的汽車零件倉庫深處,彌漫著機油、鐵鏽和灰塵混合的刺鼻氣味。
昏暗的應急燈下,三井增見如同困獸般焦躁地踱步。田中和另外兩名氣息精悍的“鬼切”小隊成員垂手肅立。
三井增見猛地停步,對著田中低吼,“地下車庫和辦公室都進不去,那些老東西也被看得死死的,明晚‘菊之間’會議更是看守嚴密,我們怎麼動手?用牙去咬嗎?”
絕望和暴怒幾乎要將他吞噬,扭曲的臉型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詭異。
田中麵無表情,眼中卻燃燒著同樣熾烈的火焰。他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極低:“少爺,我收到了一個信息。”
他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短信,屏幕上顯示出一行字,“明天下午三點,東京電氣公司維修工具車會進入地下停車場。”
“電氣公司的維修工具車?”看到發信者的信息欄為未知,三井增見頓時就猶豫了。“會不會是賊子三井秀夫設置的圈套?”
“我核查過了,電氣公司維修事宜總控室在上周就約定的。我找了一個內應試探了一下,似乎不像是陷阱。”田中低聲彙報。
“總控室?”三井增見瞳孔一縮。
“哈依。”田中拉過一張圖紙鋪在桌子上,指著圖上一條用虛線標出的路徑,“這裡是工具車必經之路,隻要拿下工具車,我們就可以冒充維修人員進入。”
“進入總控室之後,切斷大樓電源……”田中從包裡掏出一個微型裝置。“ep,微型電磁脈衝炸彈。瞬間爆發,威力足以癱瘓頂樓‘菊之間’所有的電子設備——燈光、通訊、電子門禁,甚至……某些依賴電子起搏器的老家夥的心臟。”
田中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冷芒,“趁黑發起攻擊,守衛沒有夜視儀,黑暗中就是待宰的豬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