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車隊約二十公裡的一個隱蔽山坳。
扭曲變形的“雲雀iii”歪斜地插在一片相對平緩的坡地上。斷裂的旋翼深深插入泥土,尾梁扭曲成一個怪異的角度,機體上布滿了彈片劃痕和燃燒熏黑的痕跡,還在冒著縷縷青煙。
“咳咳……”多明戈艱難地從變形的艙門裡爬出來,左臂的支撐護具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不顧上額角一道傷口還在滲血他轉身伸手將裡麵的魯娜拖拽出來。
魯娜的狀態更糟,她的右臂無力地垂著,神經護具外側有明顯的撞擊凹痕。她的臉色慘白如紙,額頭冷汗涔涔,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肋下的劇痛。落地時,她悶哼一聲,幾乎站立不穩,全靠多明戈架住。
“‘山貓’!”多明戈嘶啞地朝機艙內喊道。
沒有回應。隻有燃油滴落在滾燙金屬上發出的“滋滋”聲。
多明戈眼神一暗,不再猶豫,迅速解開自己和魯娜身上的傘包帶,然後撲向機艙後部被卡死的貨艙門。他用完好的右手和身體死命撞擊、撬動。
“砰……哢嚓……”
貨艙門終於被強行撬開,多明戈半個身子探進去,不顧灼熱和嗆人的濃煙,奮力拖出“信號屏蔽者”,仔細查看後才呼出一口氣,居然毫發無損。
“走……”他低吼一聲,將沉重的箱子甩上肩頭,用右手和身體的力量固定住,同時用受傷的左臂勉強支撐著魯娜。
兩人踉蹌著,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還在冒煙的殘骸,迅速隱入旁邊茂密但稀疏的灌木叢中。
剛跑出不到五十米,
“嗡……嗚……”
淒厲的空襲警報聲劃破了黎明的寂靜,從遠處某個殘存的城鎮方向傳來,如同垂死者的哀嚎,在空曠的山穀間回蕩,帶來深入骨髓的寒意。
多明戈和魯娜的腳步同時一頓。魯娜猛地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快……”多明戈的聲音嘶啞,幾乎是將魯娜半拖半抱起來,扛著沉重的乾擾儀,朝著前方一座視野相對開闊、能覆蓋e70公路關鍵路段的無名高地,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一架f15e“攻擊鷹”重型戰鬥轟炸機如同鋼鐵禿鷲,刺破稀薄的雲層。機腹下,一枚修長的g)聯合直接攻擊彈藥已被激活。機艙內,飛行員頭盔瞄準具的十字線穩穩套住下方視景增強屏幕上,e70公路上那三輛擠滿婦孺、噴塗著紅十字的大巴車。
“藍狐1號,目標鎖定。傑達姆投放倒計時,3…2…”
就在飛行員即將按下投彈按鈕的瞬間……
“嘀嘀嘀嘀……”
刺耳的告警蜂鳴聲猛然在狹小的座艙內炸響,飛行員眼前頭盔瞄準具的十字線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撥動,劇烈地、毫無規律地瘋狂跳動扭曲,整個機載火控係統的屏幕瞬間被大片雪花和扭曲的亂碼占據。
“hatthefuck……強電磁乾擾,製導信號丟失,信號丟失。”頻道裡響起後座武器操作官驚恐的喊叫。
飛行員猛地拉動操縱杆試圖穩住姿態,但屏幕上那個代表目標的鎖定框已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代表係統紊亂的紅色閃爍和刺耳的告警音。那枚“傑達姆”在脫離掛架的瞬間,其內置的gpsins複合製導模塊接收到的已不再是預設的坐標信號,而是被“黑箱子”模擬出的、來自四麵八方無數個虛假混亂的“幽靈”坐標。
失去了“眼睛”的炸彈,依靠慣性,拖著死亡的尾焰,歪歪扭扭地朝著預瞄點東南方一片荒蕪的農田一頭栽了下去!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e70公路東南方約一公裡外猛烈炸響,一團巨大的、夾雜著泥土和火焰的蘑菇雲衝天而起,狂暴的衝擊波將附近幾棵枯樹攔腰折斷,碎石泥土如同暴雨般劈裡啪啦砸在公路路麵和大巴車的頂棚上。
三輛大巴車在劇烈的震動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猛地急刹,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尖叫。
車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喊和尖叫,抱著孩子的母親驚恐地將孩子死死摟在懷裡,老人們蜷縮在座椅下瑟瑟發抖,男人們則臉色慘白地扒著車窗,望向遠處那團仍在升騰翻湧的烈焰濃煙。
“真主啊……”第一輛大巴車副駕駛上,一個裹著頭巾的阿族老人失神地望著那地獄般的景象,渾濁的淚水順著臉上的溝壑流下,“不是這裡……炸彈……沒落在我們頭上……”
“快開車,快離開……”紅十字越野車上的聯絡員對著步話機嘶吼。
引擎重新咆哮起來,三輛大巴如同驚弓之鳥,不顧一切地加速,逃離這片差點成為他們葬身之地的公路。車身上鮮紅的十字標誌在月光和遠處爆炸的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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