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這般洶湧澎湃、仿若吞天噬地的滔天氣勢,張明明卻如同一尊磐石,一動未動。
隻是靜靜站在原地,神色平靜得仿佛置身事外,那沉穩的姿態,好似任何風暴都無法撼動他分毫一般。
“給我去死!!!”
陳凡目眥欲裂,暴喝聲如雷霆炸裂,渾身氣血翻湧,裹挾著滔天恨意,狠狠一刀劈下。
刀身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仿佛連空間都要被這股凶戾之力撕碎。
他瞧不明白張明明究竟在耍什麼把戲,可胸腔裡沸騰的殺意,讓他堅信這凝聚了畢生功力的一刀,定能將張明明劈得粉碎,讓那抹礙眼的身影徹底從世上消失。
“哐當——!”巨響如悶雷滾過,震得地麵都微微發顫。
張明明卻如紮根千年的古鬆,依舊毫發無損地立在原地。
彆說腦袋被劈成兩半,連半滴血珠都沒濺出,仿佛那勢若奔雷的一刀,砍中的隻是虛空幻影。
再看陳凡,一刀劈落的瞬間,耳旁驟然響起持續不斷的“嗡嗡”聲,似無數蚊蟲鑽入耳道,又似雷霆餘威在耳畔肆虐,讓他短暫失聰。
待稍緩過神,驚惶映入眼簾,他那曾吹毛斷發、被視作珍寶的寶刀,此刻刻竟已經斷成了兩截。
“這……這怎麼可能?!”
陳凡瞪大雙眼,望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聲音都忍不住顫抖,滿心的不可置信。
他死死盯著斷裂的寶刀,隻覺渾身血液瞬間凝固,心裡“唰”地一下涼了半截,寒意從腳底直躥上頭頂。
要知道,這把寶刀跟著他南征北戰,曆經無數生死廝殺,劈山斷嶽不在話下,迄今為止,就沒碰到過砍不動的東西。
可眼前這張明明,不僅硬生生接住了他勢在必得的一刀,更是反手就把他的寶刀絞成兩截,這般恐怖的實力,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
“沒什麼不可能的,死吧!”
張明明雙眼危險地微眯,眼底寒芒一閃,猛地一掌拍出。
掌風呼嘯,裹挾著排山倒海的氣勢,仿佛要把眼前之人連同天地都一並拍碎。
“轟——!”地一聲巨響,好似驚雷乍響,在陳凡不遠處,那名身負半步天相修為的高手,竟像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吸住,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朝著掌風中心栽去,渾身氣血都被這股磅礴氣勢攪得紊亂不堪。
就在張明明勢若雷霆的一掌即將精準擊中目標時,陳凡身前突然橫插進來一道身影,竟是他的手下,成了臨時“肉盾”。
張明明眼神一凜,根本無暇去細究陳凡這近乎狠辣的手段,雄渾掌力裹挾著肅殺之氣,直接將那名手下拍得血肉橫飛,倒地不起。
“事到如今,你搞這些,還有意義嗎?”
張明明緩緩歎了口氣,掌心翻湧的勁氣緩緩收斂,將手掌收回。
他望著陳凡,眼神裡有一絲複雜,剛剛那一擊,本是抱著必殺之心,要送陳凡去給之前的紛爭做個了斷,卻沒料到,這人嘴上喊著替同伴報仇,真到生死關頭,對自己身邊人下手竟也這般狠毒,仿佛丟棄一件沒用的器物。
“哼!有沒有意義,等你死了不就清楚了!”
陳凡雙目通紅,腮幫因咬牙泛起顫動,說罷,毫不猶豫地將指尖往齒間一送,硬生生咬破手指。
他猛地甩動雙臂,寬大袖袍如怒浪翻卷,喉嚨裡迸發出震得樹葉簌簌掉落的大喝:“青枝碎影……!”
話音尚在半空震蕩,地麵陡然湧起一股狂暴旋風,卷著塵土與碎葉,瘋狂旋轉呼嘯。
刹那間,以陳凡為中心,方圓兩百米內的參天古樹、低矮灌叢,所有葉片像被無形大手扯下,“沙沙”聲密如驟雨,千萬片葉子脫離枝頭,在狂風中凝聚成可怖殺勢。
緊接著,漫天葉片仿佛被注入了摧城之力,如暴雨般的子彈,帶著切割空氣的尖嘯,鋪天蓋地朝著張明明傾瀉而去,似要將他徹底淹沒、絞碎。
借著“青枝碎影”掀起的恐怖聲勢,
陳凡瞅準稍縱即逝的時機,兩條腿猛地一蹬地麵,整個人像被獵豹追捕的羚羊,頭也不敢回,發了瘋似的奮力逃竄。
他一邊慌不擇路地狂奔,一邊在心裡暗自僥幸:還好跑得利索,再晚一步,怕是要折在這兒!
這張明明是真的邪性、可怕!為了掙脫困境,他把壓箱底的本事全使出來了——那招“青枝碎影”,可是耗光了他至少十年積攢的真氣,催動時連內臟都跟著一陣翻湧,差點沒把他的修行根基給掏空。
饒是拚上這十年修為的狠勁,他心裡仍沒底,不確定能不能真把張明明解決掉。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虧:哪怕沒法取張明明性命,至少能拖住他!用十年修為換條活路,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虧,橫豎血賺!
逃亡途中的陳凡,隻覺腦海裡不斷響起“滴滴答答”的怪異聲響,肚子也沉甸甸的,像被無形的重物狠狠墜著。
他踉蹌著,腳步越來越虛浮,眼瞅著就要栽倒在地。
千鈞一發之際,陳凡狠狠掐了把大腿,鑽心的疼瞬間激得他精神一凜,滿心隻剩一個念頭,逃!必須逃!
就在這時,遠處驟然傳來一道令人心驚肉跳的笑聲,那笑聲帶著說不出的戲謔與威懾,好似淬了毒的鉤子,直直往人耳朵裡鑽。
“嗬嗬……老兄,你肚子上還插著把刀呢,這麼不要命地跑,就不累嗎?”
這聲音鑽進耳裡的瞬間,陳凡渾身一僵,後脊背陡然躥起一股寒意,像被千萬根冰針刺穿,冷汗唰地一下沁滿額頭,這熟悉又可怖的聲音,簡直是他這輩子聽過最恐怖的催命符。
這令他恐懼的聲音的主人,正是讓陳凡肝膽俱裂的張明明。
好不容易從驚恐中勉強緩過神,陳凡猛地收住狂奔的腳步,身體不受控地僵在原地。
他機械地扭轉頭顱,木然望去,就見張明明不知施展出何等神妙手段,竟硬生生躲過了那威力恐怖的“青枝碎影”,此刻正好整以暇、麵帶一抹意味難明的微笑,靜靜凝視著他,仿佛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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