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後,那名奉命去查戶籍的巡捕匆匆返回,深藍色製服的衣擺還沾著塵土,手裡緊緊攥著一份折疊整齊的紙質報告,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顯然是一路小跑回來的。
“許探長!查清楚了!”巡捕快步走到許晶晶麵前,雙手將報告遞上,聲音帶著幾分急促,“這戶姓林的人家確實不是平安鎮原住民,他們是兩年前通過房產中介買下鎮東頭那處院子搬來的。我們查了他們的遷徙記錄,過去六年裡,這家人先後在黑省哈爾濱、吉林長春等地多次搬遷,最短的地方隻住了三個月,平安鎮是他們居住時間最長的地方了。”
許晶晶接過報告,指尖劃過紙上打印的遷徙軌跡,目光快速掃過“黑省”兩個字時,眼神驟然一凝。她迅速翻完報告,轉身將文件遞給張明明,語氣帶著幾分肯定:“你的猜測是對的!這家人祖籍就在黑省大興安嶺附近,和暗影堂的舊址離得不遠!”
“如此一來,劉飛的犯罪動機大致就明確了。”張明明接過文件,指尖捏著紙張邊緣,逐行仔細翻閱著每一項記錄,從家庭成員信息到搬遷原因,連備注欄裡“因工作調動遷居”的模糊表述都沒放過。看完後,他抬眼看向眾人,眉頭微蹙,“目前最緊迫的任務,是查清楚劉飛作案後究竟逃到了哪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算實力再強,也不可能真的憑空人間蒸發。”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敲擊著報告封麵,語氣添了幾分冷意:“畢竟,在當今社會,到處都是監控,衣食住行都離不開身份信息,想要徹底從世間抹去痕跡,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說到這裡,張明明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黑眸中閃過一絲寒芒。無論當年暗影堂究竟發生了什麼,劉飛的手段都太過殘忍——上一次滅門連三歲孩童都沒放過,這次又是一家四口,其中兩個孩子還未滿十歲。就算被害者當年真的有錯,也該交由執法者或武道界規矩處置,而非用這種虐殺的方式泄憤。
這種行徑,無論是在講究“俠義”的武道界,還是遵循法律的世俗社會,都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聽到張明明的話,許晶晶立刻明白了下一步的行動方向,轉身對著身後幾名巡捕沉聲吩咐:“立刻調取平安鎮所有出入口的監控,重點排查案發前後兩小時內離開小鎮的車輛和行人;另外,派人走訪鎮裡的超市、藥店、餐館,詢問是否有可疑人員出現,一旦發現線索,立刻彙報!”
“是!”幾名巡捕齊聲應下,轉身快步離去,各自奔赴崗位。
正如張明明所說,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想要徹底消失絕非易事。即便劉飛是天相境後期的武者,能憑借內勁避開部分監控,可他終究要吃飯、喝水、補充體力,不可能一直躲著不露麵。
許晶晶站在原地,望著巡捕離去的方向,眉頭微蹙:“如果他真的想躲,大概率不會待在有人煙的地方。你也知道,s省多山地丘陵,平安鎮周圍就有大片茂密的森林和未開發的山林,一旦躲進去,搜捕難度就太大了。”
在安排好警方的事務後,許晶晶轉頭看向張明明,語氣帶著幾分無奈:“明明,我們警局的人手和裝備,隻能負責城鎮和鄉村區域的調查、布控,至於那些荒無人煙的森林和山區,我們就無能為力了——裡麵不僅地形複雜,還可能有野獸,普通警員進去太危險。”
聽到這話,張明明揮了揮手,語氣平靜:“彆擔心,森林和山區的搜捕,交給武道執法者協會就好。協會在嘉恒市有三個外務行動組,加上周邊市縣的支援,人手足夠。”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院外遠處連綿的山林輪廓,緩緩分析道:“而且,我要是劉飛,絕不會躲進深山裡——那裡補給困難,還容易與外界失聯。他大概率會選擇藏在森林或山區中靠近城鎮的邊緣地帶,這樣既能借助樹林隱蔽行蹤,又能隨時潛出來獲取食物和信息,方便觀察我們的動向。”
“這麼一想,我們的搜索範圍其實能縮小不少,隻要重點排查平安鎮周邊五公裡內的山林邊緣區域就行。”
聽完張明明的分析,許晶晶默默點頭,懸著的心稍稍放下——有武道執法者協會的高手參與搜捕,至少能應對劉飛的武力威脅。
一旁的陳小葉卻顯得有些局促,她站在原地,雙手微微攥著衣角,看著張明明和許晶晶有條不紊地安排工作,心裡滿是“幫不上忙”的不安。猶豫了片刻,她還是輕聲開口:“明明,許探長,你們都忙著查案、布控,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話一出口,陳小葉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耳尖微微泛紅。她很快反應過來,自己作為平安鎮的督軍,主要職責是維護鎮上的秩序、安撫居民情緒,而非參與案件調查和罪犯抓捕——那些專業性的工作,確實不是她能插手的。
看到陳小葉這副模樣,張明明忍不住微微一笑,語氣溫和:“陳督軍,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劉飛的事情,交給我和晶晶姐處理就好,你不用有壓力。”
“好的!我明白了!”陳小葉立刻抬起頭,眼神變得堅定,“那你們先忙,我去鎮裡的居委會看看,安撫一下周圍居民的情緒,順便提醒大家近期注意安全,儘量避免夜間外出。”
說完,她又對著兩人點了點頭,才轉身快步離去,腳步比來時輕快了不少——至少她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不用再像個局外人一樣站在旁邊焦慮。
陳小葉離開後,院子裡的氣氛稍稍沉靜下來。許晶晶轉頭看向張明明,眼神帶著幾分探究:“明明,我剛才就覺得不對勁——陳小葉在場的時候,你好像有話沒說出口,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聽到這句話,張明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對著許晶晶緩緩點頭,語氣變得嚴肅:“沒錯,有些話不方便在陳小葉麵前說——她畢竟是普通人,沒有武道基礎,知道太多危險信息,反而會讓她恐慌。”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根據現場殘留的內勁氣息,還有劉飛的作案習慣推測,那位‘暗夜影’劉飛,現在應該還在平安鎮附近,根本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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