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藍瞳的男人從容地站在房間裡,周深一片黑暗,卻有一層淡淡的藍色熒光包圍著他。
聽到門口開門的動靜,男人抬眼看了過去,身上的氣勢瞬間變得淩厲,像是要化作利劍飛出。
梁悸就這麼和一雙沉寂深邃的幽藍色眼瞳對視,有一瞬間甚至能看到男人眼底有流光劃過,如流星劃過夜空。
梁悸的嘴張了張,從胸腔擠出來一道氣音,下一秒,男人就當著他的麵消失在原地。
緩了好一會兒,梁悸這才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一聲震天動地的“臥槽”脫口而出。
剛好喬木已經做完飯要過來叫梁悸吃飯,剛打開門就聽到梁悸的爆粗,聽聲音是從許觀瀾的臥室傳來的,喬木臉色一變,接著是一喜。
難道是許觀瀾醒了?!
想到這兒,喬木快步邁著步子走到許觀瀾臥室門口,但被前麵的梁悸給擋住了,他也看不清裡麵是什麼樣,但嘴裡已經有些高興地問出來了:“怎麼了?許觀瀾行了?”
梁悸吞咽了兩下,接著僵硬地轉身,磕磕巴巴道:“你、你自己來看……”
喬木從梁悸讓出來的道擠了進去,這才發現床上空無一人。
?
“許觀瀾呢?”
梁悸語氣僵硬地回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他剛剛當著我的麵消失了……”
“消失?怎麼回事?!”
喬木情緒激動地問著。
“是這樣的,我剛剛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他站在房間裡,然後下一秒他就當我麵消失了……”
梁悸說話第一次變得這麼慢吞吞的,好像在重塑自己的世界觀一般。
喬木沒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梁悸及時拉住他,問他要乾嘛。
喬木轉眼看梁悸,給了他一個簡短的解釋:“找資料,掘地三尺也得找許觀瀾。”
“我和你一起。”
他們都沒有想去找方山聞。
到現在連他們自己,不,或許連許觀瀾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他們和方山聞隻是合作關係,並沒有親密到能分享一切秘密的地步。
而且現在還不知道許觀瀾的記憶到底怎麼回事,這幾個月許觀瀾的狀態都這麼奇怪,必須先搞清楚再去想其他的事。
打定主意,兩個人也睡不著了,出門去了圖書館。
等他們走遠後,身後的黑暗中走出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對另一個人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反方向離開。
暗處,數不清多少勢力的暗流湧動,許多人影在黑暗中快速移動,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還有人跟著。”梁悸他們早就注意到這些天跟在他們身後的人了,而且這些人越來越多,但也沒撞到臉上,他們也沒什麼秘密會暴露給他們,就沒去管。
畢竟身後跟著的勢力太多,如果要拔除,就必須徹底整治,一點根都不能留,所以他們還能再忍忍、再等等。
副本。
周圍的環境在某一瞬徹底安靜了下來。
如果說之前的安靜是隻剩下“風吹草動”的窸窣聲音的話,那現在就是好像深處虛無中的寂靜,周圍的一切都沒了聲音,就連身邊祁陽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盛禮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和被人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沒過幾秒,腳步聲在帳篷外停了下來。
盛禮儘量放勻了呼吸,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但預期中的帳篷被拉開的聲音並沒有響起,但下一秒帳篷內就重新傳來了剛剛還略顯模糊的聲音。
盛禮呼吸一滯,來不及想為什麼這個人會直接出現在帳篷裡,盛禮隻能為了不暴露維持偽裝。
哪怕動作被放輕,盛禮還是能感覺到有人靠近了他。
溫熱的軀體在盛禮身邊坐了下來,但他隻是坐在那裡,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