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逍遙遊》身法十分強大。
特彆是在駕馭軒轅天邪劍的時候,那一刹那,蘇離真的感受到了人劍合一的魅力。
人就是劍。
劍就是人。
這一切,完全是一個整體。
水擊三千,扶搖九萬。
刹那之間,蘇離的身影如流光,穿梭過那一線天峽穀中無儘陰暗和扭曲的虛空,很快便出現在了一處荒古的虛空天路上。
虛空天路四方,有日月星辰,有無儘黑暗。
這一條路,像是連接兩個宇宙之間的特殊壁壘與通道,神奇而又光怪陸離。
若非是親眼所見,任誰都無法想象,在那冰冷而孤寂的宇宙深處,會有著這樣的一條貫穿虛空的天路。
這是一條神奇的天路。
這一條神奇的天路,和蘇離曾經那一行十七人一起曆經的那條天路,有著類似的神韻。
但是那條天路比較簡單,而且蘊含著七彩流光,風景虛幻而美麗。
但是這一條天路,卻唯有冰冷、孤獨和黑暗。
蘇離以極致的身法,穿行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終於看到了前方的席君尚騎牛的身影。
這又是一道道身。
但是這一道道身,是沉澱在時間之中的道身。
如果不去理會,那麼這麼行走下去,這一具道身就有可能成為本體。
所以,蘇離心念一動,妖嵐就毫不客氣的殺出絕殺一劍。
一劍,如能斬天滅地,直接就命中了騎牛的席君尚。
席君尚的道身,就像是傀儡死士一般,竟是依然沒有半點兒反應,直接被妖嵐一劍洞穿。
依舊是血花四濺的慘烈場景,依舊是青牛身死的結局,可是,蘇離也依然沒有收獲到半點兒天機值。
也就是說,這一具道身,形如空氣。
若是置之不理,其一定會成長為真正的道身。
可若是將其斬殺,席君尚也沒有任何損失。
妖嵐微微皺眉,道:“這件事,又是一具造化本源分身,但卻隻是分身的分身,而且還是斬斷因果的那種。”
安若萱道:“席君尚這是在做什麼拖延時間”
闕辛延道;“難道你們不覺得,最近出現的修行者的言行舉止,似乎都像是不開智的傻子一樣嗎”
安若萱道:“早就察覺到了,先前還至少演一下,如今甚至連演都不演,完全就是站著任由我們殺啊!”
安若萱看向了妖嵐。
妖嵐道:“他們在竭力掩飾什麼重要的、關鍵的信息。”
蘇離道:“不用擔心,具體,應該很快就可以看到他們的目的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蘇離說完,現場頓時沉默了片刻,接著,蘇離又道:“我已經鎖定了席君尚的氣息,結合天機之術推衍,他已經離著我們不遠了。”
妖嵐道:“管他是分身還是分身的分身,直接斬掉,以免故意設下囚籠。”
說話之間,妖嵐便已經將席君尚留下的神性氣息全部席卷,並直接以無上的神道劍意斬碎,竟是絲毫沒有半點兒手軟。
蘇離看到妖嵐的舉動,立刻意識到,這是粉碎囚籠之法——如果席君尚在虛假分身裡隱藏真身,等他們前往了前方,席君尚轉換方向,那就會跟丟。
眼下,妖嵐這麼一番清掃,席君尚隻怕是沒法這麼做了。
果然,在這方麵,闕辛延妖嵐等人是真的專業。
蘇離一路穿行之時,嘗試著冥想了一下《皇極經世書》,同時鎖定了席君尚的氣息之後,沒有察覺到異常,便一直跟了下去。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蘇離再一次看到了席君尚的背影。
這時候,席君尚也已經有所察覺,他回過頭來,一點兒也不意外蘇離等人的到來,反而回應了一個極其友好的笑容。
麵對這樣溫暖而陽光友善的笑容,蘇離發現,他一身戰意,竟是刹那之間瓦解——關鍵是,他自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為難那席君尚
那是一種道法自然的極致自然氣息,同樣的也是一種大道歸一、無為而為的極道狀態。
蘇離感應到這一幕,眼瞳微微收縮,整個人的神情立刻凝重了起來。
與此同時,蘇離心念一動,身上直接套了一百多號分身。
是的,在這刹那,蘇離將所有的分身全部的套在了身上,以防萬一。
一方麵是他的智力不足,數量來湊。
一方麵,也是為防止出現意外被殺穿。
雖然說這時候,沐雨兮和魅兒等人都在記憶禁區裡,可以查看到外界的一切。
但是因為記憶禁區這一次莫名被封鎖了,以至於魅兒等人無法出來,因而無法時時刻刻進行信息同步。
不但魅兒等人出不來,蘇離自己留在記憶禁區第九層的那一個替身紙人同樣也出不來。
這種情況,顯然是不正常的。
而且,這裡也已經不是淺藍星,也已經不是天羽星,而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星球什麼地方。
這種情況下,蘇離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蘇離身邊,妖嵐緊緊的跟隨著蘇離,小心翼翼的保持著警惕,像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保鏢似的。
而安若萱和闕辛延,則不時朝著四周打量著,眼中顯出驚訝、好奇以及一絲絲難言的震撼之色。
這一幕,蘇離也都通過‘塵寰之心’,而生出了部分感應。
蘇離沉思之間,同樣回應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無論對方有什麼目的,很快,就會圖窮匕見。
席君尚回過頭給予了禮貌的微笑之後,又恢複了正常,並騎著青牛,踏入了一道光門之中。
光門顯化之後,很快就開始縮小。
蘇離身影一動,禦劍飛空,穿梭而過,刹那之間跟隨著衝入了光門之中。
至於說凶險,這時候,蘇離其實是不在乎的。
這種虛空之門,不可能在這種時刻出現危險。
更遑論,即便真有危險,蘇離也已經有所準備。
光門之後,是一處荒蕪而古老的區域。
而來到這裡之後,蘇離立刻就看到了席君尚依然騎著青牛前行。
而眼下的這片環境,則是一片荒漠之地。
荒蕪而又充滿了風沙。
黃沙漫天的環境,有些像是烈焰荒域的古城遺跡之地。
但是那裡的沙是白沙,而這裡的沙,都是黃沙。
席君尚一直向前,而蘇離依然禦劍跟隨。
軒轅天邪劍上,闕辛延忽然道:“這裡是釋天古地。”
蘇離聞言,心神微微一凜,腦海之中立刻電光火石般的想到了一幅畫麵。
這一幅畫就發生在先前的祖龍船上。
之前,蘇荷顯化之後,蘇離曾詢問她:“我去睡黑棺”
當時,蘇荷眼神中否定了蘇離的想法,她沉思了片刻,道:“諸葛淺藍,你留意一下諸葛淺藍,或者說是諸葛淺韻,她們兩個可能已經調換了身份。
另外,如果闕致殤出來了,你讓他進一次壁畫世界——那壁畫世界有可能通往釋天古地。
當然,如果你能找到進入釋天古地之路,自然更好。”
……
當時關於‘釋天古地’的交流,就僅僅隻有這樣一句。
如今,看似時間流逝了三天三夜,但實際上,時間也不過流逝了幾個時辰罷了。
他沒有想到,蘇荷所提及的‘釋天古地’,蘇荷希望他進入的地方,竟是就這麼跟著席君尚進來了。
或者說,這是席君尚在故意帶路
還是有彆的原因
蘇離心中無法想到具體的答案,不過在先前絕聖棄智的狀態下的時候,蘇離曾經想到了最終的答案。
正是如此,如今,發生任何離奇的事情,他都並不是太驚訝。
蘇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闕辛延道:“釋天古地是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也非常的神奇,而且其來曆無比的驚人。”
蘇離道:“我能理解。”
闕辛延又道:“曾經在忘塵寰中,流傳著一種說法,那就是——釋天古地隱含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對應著記憶禁區三十三層!
非但如此,還對應著智力層次的三十三層。
極限智力,有傳說說是三十三層,可實際上,能達到第七層智力的完全體狀態,都已經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更遑論是破九禁級彆的智力層次。”
蘇離聞言,嘴角抽了抽,不說話了。
這種情況,讓他說什麼好呢
闕辛延又道:“而所謂的‘帝釋天’也是一尊大帝,隻是具體的因果,在忘塵寰之中,沒有相關的傳說呈現。”
蘇離道:“所以,忘塵……寰中,僅僅隻是流傳著‘帝釋天’的名字”
闕辛延道:“到了這裡之後,那種致命的危機感,幾乎讓我窒息,你現在還有把握嗎”
蘇離道:“十成把握。”
闕辛延呼吸一滯,道:“說人話。”
蘇離道:“沒來這裡之前,在枯骨戰船還沒有變成金甲戰船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有了七成把握。
當我修複了祖龍壁畫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九成把握。”
闕辛延道:“那麼,你現在需要來一場冥想嗎”
蘇離調出係統麵板看了一眼,真虛體悟並沒有亮,而係統的名字也依然是‘太尚’,所以蘇離搖了搖頭,道:“暫時不需要冥想,不需要推衍了。”
蘇離這時候也沒有卜卦,因為他擔心他卜卦卜出了‘乾為天’卦。
出現這種‘卦’,往往就相當於是卜卦到了蘇忘塵的身上,後果比較糟糕。
而且,隻要卜卦,就會被影響。
闕辛延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徹底將一切放在你這裡好了。蘇大師,此次之後,咱們可以真正正常的交往了。”
闕辛延說著,釋然的笑了笑。
蘇離道:“既然有獨立的自我,就不必成全,沒有任何必要,斬出來是一樣。而且,到時候我撮合你和你的雲夢在一起”
闕辛延道:“諸葛雲夢嗎”
蘇離道:“對。”
闕辛延奇怪的道:“她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蘇離:“……”
安若萱道:“蘇大師不必介懷,有些事情終究是要發生的,這一次,蘇大師既然能應對,那我們就隻需要正常應對便好。”
蘇離道:“如此甚好。”
交流之間,席君尚已經來到了釋天古地的荒漠深處的一處古老的古廟區域。
在這一座古老而荒寂的古廟裡,其正堂的祭壇上,靜靜的盤坐著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
這老人一身枯骨,似要油儘燈枯一般。
蘇離甚至已經都無法感應到這老人的絲毫生機氣息。
席君尚這時候已經從青牛背上跳了下來,並直接對著老人跪拜了起來。
“哞——”
這時候,那象作龍化作的青牛,則同樣發出了悲戚的叫聲。
席君尚開始行弟子之禮節,三跪九叩。
而青牛也一直在悲傷的叫著。
雙方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道韻氣息流轉。
闕辛延若有所思,隨即看了蘇離一眼。
蘇離沒有什麼動作。
闕辛延想了想,拿出了祖龍船。
祖龍船金光閃閃,此時在拿出之後,竟是自行的飛出,那金光閃爍的船身竟是開始收縮了起來,隨後化作金色戰甲,直接主動的穿在了那老人的身上。
而老人原本枯竭的生命,像是忽然之間注入了生命的源泉,立刻變得生機勃勃了起來。
這時候,那老人睜開眼來,眼中儘是霞光與道韻的神采。
這種道韻,深邃如淵卻又大道至簡。
蘇離看著這老人,竟是仿佛看到了真正的‘老子’一樣。
這老人睜開眼之後,抬手捋了一把胡須,隨即第一時間看向了席君尚和青牛。
他輕輕頷首道:“自此往後,便傳道於你二人,為師今賜予你姓‘尹’,保留本來姓氏‘席’音,是以,你名‘尹喜’,代號‘文始真人’。”
席君尚聞言,當即躬身行禮,三跪九叩道:“弟子尹喜,拜見師尊。”
老人點了點頭,又看向了那青牛象作龍,道:“你本巨象之王,擅長推衍與天機,虛懷若穀,便賜予你姓‘王’,名‘禪’,代號‘鬼穀子’。”
象作龍聞言,也立刻化作人身形態,三跪九叩道:“弟子王禪,拜見師尊。”
老人捋須點頭,神色欣慰。
隨即,他又看向了闕辛延,道:“汝等前來,可有遺憾”
闕辛延沉吟片刻,輕歎一聲,道:“恨不生成女兒身。”
老人神情平靜,言語慈祥道:“此時,你且把自己真正的斬了,你就可以達成自己的心願。”
闕辛延道:“如此放下,的確是可以達成自己的心願,因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老人淡淡道:“是不是自己,從來都不是自己說了算,而是自己的心說了算。所謂自己,隻是名為自己罷了。自己有時候可以是自己,有時候也可以不是自己,不必苛求。
如你這般存在,當自斬便自斬,無需猶豫。”
闕辛延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
老人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闕辛延道:“自斬之後,我已經非我。”
老人道:“不自斬,你也非我,我也非我。我也非你,你也非你。”
闕辛延道:“也罷,那我便自斬吧。”
闕辛延說著,又莫名的看了蘇離一眼,隨後閉上雙眼,一手直接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將他自己提了起來,飛天而起。
蘇離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卻沒有阻止。
這一次,他的確是不想阻止。
因為這就是闕辛延的路。
自斬隻是自斬,但並不意味著死亡。
對於闕辛延而言,隻是做出一種改變罷了。
不過,此時闕辛延掐著他自己的脖子飛天而起的時候,卻沒有擰斷他自己的脖子,反而停頓了片刻之後,就停了下來,然後又主動的飛落而下。
老人道:“不錯,有自斬之心,非自斬也是自斬。無自斬之心,自斬也非自斬。”
闕辛延道:“恨不生成男兒身。”
老人道:“如你所願,你已經是了。”
闕辛延道:“多謝。”
老人道:“一場因果,一場造化。你且退下吧。”
老人說著,又看向了妖嵐,道:“妖嵐,你的心願呢”
妖嵐搖頭,道:“沒有。”
老人搖頭道:“你有,隻是你不想說,但為什麼不想說,這世間並無新事,事無不可對人言。”
妖嵐道:“不錯,我的確是有一份心願——這心願,其實便是希望魅兒能早些恢複。”
老人沉思半晌,道:“還有七天,七天之後,出了這片區域,她必定會七魄崩碎,所以,七天之內她若是無法恢複,她就沒了。”
妖嵐道:“那敢問‘席太尚’前輩,妖嵐該如何做,才可以解救魅兒呢”
老人沉吟道:“你我之間,早有淵源,自是不必客氣。而且我也已經位列仙班,辭去‘席’姓,以‘太尚’而名。
所以,你可稱呼我為‘太尚老君’。”
老人說著,又道:“方法的確是有,但是難度不小。”
妖嵐遲疑了刹那,看了蘇離一眼。
蘇離淡淡的回應了一個平靜的眼神,妖嵐若有所思,當即道:“前輩,那不知,到底是什麼方法呢”
這老人席太尚言語淡然道:“除非你能尋到傳說之中的太乙仙丹,有了這太乙仙丹,就一定可以救她了。”
妖嵐聞言,臉色微微有些異常的變化:“太乙……仙丹”
席太尚道:“對,太乙仙丹。”
妖嵐道:“這似乎是傳說之中皇族中的仙丹,一顆便能長生不老。”
席太尚道:“非長生不老,隻是延壽罷了。一顆太乙仙丹,可活十萬年。
但對於所有神靈而言,壽命也依舊是十萬年,隻是比普通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要多那麼一年而已。”
妖嵐道:“但是這多出來的一年時間,很關鍵!很關鍵!很關鍵!這是打破禁忌的一年時間!這是憑空多出來的一年!是中斷歸墟的一年!也是在正常的年月之中,多活出來的一年!”
妖嵐說著,又道:“所以,實際上若是服用了這樣一顆太乙仙丹,那麼看起來也同樣隻活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實際上卻已經活了十萬年!
因為,服用這種丹藥的存在,永遠比彆人多出了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的時間活在了哪裡呢”
席太尚道:“我若知曉,此時便已經真正的位列仙班,可煉製太乙仙丹了。但如今來說,還差了一步。這一步不遠,卻是天差地彆。”
妖嵐道:“所以,這種仙丹,又如何能獲取呢”
席太尚道:“知道了方法,知道了目的,總會有人朝著那個方向去努力的。”
妖嵐道:“努力,卻也無能為力。”
席太尚道:“這便是道法自然,未必一定會有結果,但是已經儘力便是因果。”
妖嵐輕歎一聲,不再開口。
席太尚這時候,又看向了安若萱,道:“你的心願呢”
安若萱道:“我想知道‘如今不能再愛你,讓暖陽護你周全’的下一句是什麼。”
席太尚微微皺眉,道:“若再次的邂逅於人海也還愛你。”
安若萱道:“我還想知道‘雲想衣裳花想容’的下一句是什麼。”
席太尚道:“你太貪心了,一個心願已經是你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安若萱道:“道法自然,無為而為,我提出來了,那麼你難道不應該為我解答嗎”
席太尚道:“道法自然,無為而為,你提出來了,那麼我難道應該為你解答嗎”
安若萱道:“你如此斤斤計較,未免落了下乘。”
席太尚道:“我心中並無下乘上乘的看法,自是不會有如此計較。”
安若萱道:“雲想衣裳花想容”
席太尚道:“人麵桃花相映紅。”
安若萱道:“好吧,我沒問題了。”
席太尚捋了一把胡須,道:“這隻能算半個結果,你且退下吧。”
安若萱輕輕點頭,隨即若有所思的看了蘇離一眼。
蘇離也已經看出來,無論是闕辛延、妖嵐還是安若萱,的確都是正常應對。
抑或者說,她們都有所擠兌,以言語試探了一番,卻沒有深入。
但對於蘇離而言,這些其實已經足夠了。
這時候,席太尚沉思片刻,道:“天皇子可有什麼心願”
蘇離深深看了席太尚一眼,道:“席君尚和席太尚,師徒一心,是代表的‘太尚老君’嗎”
席太尚道:“不所代表,是師徒本就一心。另外,我這弟子,如今更名為‘尹喜’。”
蘇離道:“不,他就是席君尚,把名字鐫刻到靈魂裡了,而不是尹喜,連尹哭都不是。”
席太尚微微皺眉,道:“天皇子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蘇離道:“還是那個問題,席君尚和席太尚,師徒一心,是代表‘太尚老君’嗎”
席太尚略微沉吟,道:“是。”
蘇離道:“太是什麼‘太’‘尚’又是什麼‘尚’”
席太尚淡然道:“‘太’,自然是‘太清’的太,‘尚’自然是高尚的‘尚’。”
蘇離道:“好了,原來是這樣的‘太尚’。”
席太尚道:“正是這樣的‘太尚’,如若不然,還能有哪樣的‘太尚’”
蘇離道:“太,可以是‘泰山’的‘泰’,否極泰來的‘泰’。尚,也可以是至上的‘上’,上下的‘上’。”
席太尚道:“天皇子終究還是不了解皇族,皇族浩蕩,崇尚自然,是崇尚的‘尚’,也是高尚的‘尚’,卻不會有上下的區分。至於泰山的泰,否極泰來的泰,若是那個‘泰’,蘇太清又豈會名為‘太清’”
蘇離唏噓道:“你的確是很聰明,而且竟是已經近乎於完成了這份因果,實在是了不起。可惜,終究還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席太尚道:“你覺得你的話我會信嗎”
蘇離道:“天皇子到目前為止,有說過謊嗎”
席太尚道:“對於我們而言,以真話來說假話,豈不是很正常的手段嗎這不是開口就來嗎你看這句話就是真話,但是實際上也是假話。”
蘇離道:“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