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海深處。
塵寰古地。
龜真子,闕德,夏心寧一行人同樣對於天穹之上的投影有所關注。
夏心寧身邊,夏心妍,闕致殤一左一右,同樣抬頭凝望。
「哥,我們——」
夏心妍輕聲開口,但夏心寧卻直接出言打斷了她。
「我們看著就好了,這是無法阻止的因果。」
夏心寧的話,讓夏心妍的雙眸之中的神采都黯淡了下去。
她的身軀輕輕的顫抖著,顯然很是不甘心。
但是卻也同樣的無能為力。
很多事情,真的是在麵對的時候,才發現其中的艱難,遠遠超出想象。
闕德神情肅然,半晌之後才打破了現場的沉寂:「我們的確可以站出來,但是沒任何用處,因為我們左右不了任何因果,反而還會將他牽引到因果漩渦之中,得不償失。
說到底,我們除了拖後腿,做不了其它。
這時候我們站出來,可以算是同仇敵愾,可以讓他覺得我們並不是背叛者。
但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更遑論,這時候,是兩個世界的因果爭端,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屬於這一方世界的。
我們活著,多多少少還能做一些善後的事情,繼續幫一些有可能存在的希望彙聚更多的希望。
活著,還依然能釋放一些價值,依然可以為他做一些事情。
可一旦我們站出去了,將他引入更深的漩渦,很可能會導致他更加慘烈的下場。
此時他不沾染因果,至少還能沒大凶險的脫離這一方泥潭。
可若是被我們所羈絆住了的話……」
闕德沒繼續說。
可無論是夏心寧還是龜真子抑或者是夏心妍闕致殤,卻都是明白的。
「說到底,還是我們的成長不夠。」
夏心妍輕歎了一聲,聲音裡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自責與難過。
很多時候,其實她已經可以想到會有這樣一天,隻是當這一天來臨,一切依然是那麼的突然,毫無準備。
而麵對這頂層級彆的博弈,她真的無能為力。
這時候,甚至站出來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一種難以言述的悲傷。
她不想這樣,卻不能自已。
「這時候,不變才可以應對萬變。」
龜真子想了想,開口安慰道,「不變,是不出現任何的變化;萬變是即將出現的變化——關於蘇人皇的變化。」
「目前來說,情況是很穩定的,至少,蘇人皇還占據著一定的優勢。
雖然,我們都能判定,這離開的路未必會太平,甚至極有可能是一條死路。
但蘇人皇既然願意踏入,那也未必沒有考慮過可能存在的危機。
更遑論,很多次,那無比致命的危機,蘇人皇也都扛了過去。
這一次,想來也是一樣的。」
龜真子一字一句,談及了可能的情況。
這種考慮,其實無論是夏心寧還是闕德,也都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隻是判斷是一回事,當真麵對這樣的結果,麵對這種頂層級彆的博弈,沒有任何人會真的覺得有希望。
這不是下層的布局,不是中層的試探,不是上層的搏殺,而是頂層的正麵攖鋒。
這種結果,往往代表了一方的絕對潰敗。
不會有例外。
也從來都沒有過例外。
過去沒有。
現
在沒有。
將來也必然不會有。
在時間軸規則之中,過去現在將來,都是一體同存,所以隻要時間軸不滅,不徹底崩潰,就不會有例外!
所以……
這一番話,說到底像是在安慰眾人,實際上不過是龜真子對自己的一番安慰,以及對於女兒的一番安慰。
現場,再次的陷入了沉默的狀態。
「看樣子,這一次還是失敗了。蘇人皇走到了這一步,還是被他們製裁了,壓製了。」
「這世間,還能有希望嗎?」
闕德凝視著蒼穹,心情萬分複雜。
……
風族皇室。
祖地禁區。
風朝歌默默的睜開雙眼,眼中有極道的規則流轉。
「還是……沒有成功。」
「還差一些……」
「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風朝歌心情同樣沉重。
他抬頭看天。
布滿烏雲的天空深處,仿佛映照諸天的投影般,顯化出了神秘的道韻。
在那神秘的道韻之中,蘇離一人麵對華秋引五人的場景顯化了出來。
其過程之中,雙方的交流,風朝歌見不到,也看不出。
更無從知曉。
但是他知道,這是最後的博弈了。
風朝歌嘗試著傳訊,但是傳訊的過程,卻莫名的中斷了。
天機神地、天機閣兩處神秘之地,也聯係不上了。
「這時候,若是能眾誌成城,一起站出來,或許還有一絲博弈的機會。」
「隻是……連洪荒神話世界那邊都沒有能先行站出來。」
「沒有一個敢真正站出來的。」
風朝歌看著四方隱形的火焰印記枷鎖,他嘗試著掙紮,卻直接激活了火印印記,火焰枷鎖立刻彙聚,將他死死的枷鎖在了這裡。
他想站出來,卻無能為力。
甚至,他連自己都無法解脫。
「蘇人皇,實在是無顏見你。」
「如今,我風朝歌實在是慚愧之極。」
「蘇人皇,對不起,一路多保重。」
風朝歌長歎了一聲,鼓動的神奕力和仙道底蘊,又漸漸的沉寂。
而那凶猛的枷鎖,也漸漸收斂。
風朝歌目光黯淡了許多,但神情卻極為專注——他做不到很多事情,卻可以做到……
目送蘇離離開。
風族皇室,皇道祭壇區域。
風遙手持赤魂戰斧,渾身火焰焚燒。
火焰之中,仿佛有遠古的神獸圖騰不時彙聚,顯化。
他同樣在關注天穹之上的諸多變化,同樣想要衝出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著,根本無從應對。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