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的人,反而成了一個沒用的棋子。
倒不如趁著棋子還活的時候,賭一把。
就賭他尚在長安的家人,是否忍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看著他被扔到亂葬崗去。
老鄭頭兩口子就這一個兒子,到底還是沒忍住,露出了破綻,被百騎司給抓到了。
所以,自從昨日行刑之後,老鄭頭兩口子的行蹤,包括亂葬崗那邊,都在百騎司的嚴密監視之下。
即便是自家派出去死士去處理那老兩口,也在百騎司的猜測之中。
於是,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鄭元璹歎息。
“大兄,這.......雖然我已經讓人密切注意老鄭頭兩口子,一旦發現他們的行蹤,就處理掉他們,但是現在人在百騎司的衙門裡,咱們的人無論如何都是接觸不到的。”
“進了百騎司的衙門,我擔心他們會將鄭家拉下水。”
鄭善願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眼下這件事,不能瞞著大兄,自己已經處理不了這件事了,萬一真的鬨到了陛下跟前,這件事,還是需要大兄在陛下麵前周旋的。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們不會對百騎司隱瞞什麼,家裡被拉下水是一定的。”鄭元璹思索著說道:“或許,現在他們的口供,已經被百騎司的人,送去了翠微宮。”
“那,這該怎麼辦?難不成要像崔家一樣嗎?”鄭善願臉上露出了幾分焦急的神色:“家中的鹽鐵買賣,這是祖產,每年收益巨大,是家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利益,如果就這麼交出去,對家裡影響會很大。”
鄭善願心裡舍不得這一部分東西。
“陛下的目的,就在此,不交出去,那就要拿著人命去填,是拿你的命,還是拿我的命?”鄭元璹反問道。
“如果非要這樣的話,那就送出幾個人讓陛下殺了就是了,他要殺人,咱們送人給他殺,用幾條人命換鹽鐵牢牢的握在咱們手裡,這值當啊。”鄭善願雙手一攤:“彆說是幾條人命了,就是十幾條,幾十條,給他就是了。”
鄭善願的語氣輕鬆。
隻要能為家中保下鹽鐵的買賣,人命算什麼?
無非就是推出去一些替死鬼罷了。
讓陛下沒有理由再來追究這件事。
人殺了,總不能還要鹽鐵權吧?
哪怕是從族中找個人出來,將這件事給頂了,也不是不可以啊。
反正人出去之後,其妻兒老小,族中來安排就是了,這樣算下來,他也是為族中犧牲的嘛。
這在族中來說,能為鄭家犧牲,也是他的光榮。
“人命?幾條?十幾條?幾十條?”鄭元璹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兄弟。
“你怎麼就能這麼輕易的將這些話說出口?”
“二郎?!”
“你還是你嗎?”
鄭善願喉間一噎。
“大兄,我。”
“我也是為家中著想,咱們鄭家,這麼大的一塊產業,的確是不能讓出去。”
“若是就這樣讓出去,今天退一步,明天退一步,步步退,往後,退無可退,還能有什麼路可以走?”
“這件事,明擺著就是陛下........”
“住口!”鄭元璹瞪著鄭善願:“你在胡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