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晚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坐起來的時候屋中隻有自己一個。
算了算時間,今天是試煉大會的第一天,他這是放心地將自己留在了屋內?
他也不怕自己跑了?
這個念頭剛一生,屋中那道若隱若現的結界便在告訴她,想跑,沒門!
可薑聽晚卻想說,她是真的一點也沒想跑。
這每天吃吃喝喝,躺躺睡睡的生活誰不願意過,就是這活動隻在方寸之間,實在有些憋屈。
一共進了清淮城兩次,總共待了也有十天了吧,居然一次街也沒逛,不是被困在這屁大的房間,就是待在心海。
說到心海,薑聽晚突然想起了心海處的綏九,這小狐狸上次說話就不對勁兒,問她怎麼了也不回話。
要是能說服木雲終替自己解開穴道就好了,這樣就能當麵問她了。
仔細回想她是從什麼時候不對勁兒的呢?
明明在心海的時候還好好的,好像就是從木雲終捅刀白望舒後自己和小狐狸就再也沒見過了,再次醒來自己就已經和這具身體融為一體了。
莫不是在這期間還發生了什麼?
可是白望舒的記憶裡也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啊?
就在薑聽晚怎麼想都沒找到任何頭緒的時候,院中響起了三兩人聲。
但好像沒那麼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結界的緣故。
“沈師兄怎麼在此處?”是林書宇的聲音。
沈師兄?哪個沈師兄?薑聽晚心中一疑,這姓沈的她隻知道一個。
莫非是沈追?
他什麼時候來的?
“我在試煉場外見到諸位早早走出梧桐靈境,便知諸位第一日的成績不俗。本來是想第一時間道賀的,但試煉場中太多前輩,若是真進了去難免要一一見禮,反倒不能隨心了。”
沈追解釋道。
薑聽晚隻聽見聲音,看不見人,便隻能下了床到窗戶邊,期望能從窗縫間看見院裡的情況。
院中的木雲終察覺到了結界中的動作,目光看向了屋內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院中的沈追,微微凝了眉。
“多謝沈師兄,不過隻是第一日,祝賀還談不上。”木雲終說了話。
沈追:“木師弟的身手,沈某親眼見過,更是一同經曆了生死之事,此次試煉大會,三甲前十定然有木師弟一席之地。”
木雲終:“沈師兄這話,或許說得早了些。”
他的話說得漂亮,讓木雲終反倒謝也不是,不謝也不是了。
身邊的幾人,孟子淵第一個走出了隊伍,倒也不是因為沈追的話而嫉妒不忿和不高興,隻是單純地覺得與自己無關,有這點時間還不如準備明日的比試。
一日之內連續五場比試,輕鬆與否全在所遇對手為何,15場中若是有一場遇到了強者,那一場便能耗費大半的靈力。
而越往後,對自身的修為要求便越高,三日之內連戰五場,既是考驗實力,也是耐力。
有了第一人離隊,便有第二人,莫少禹和莫少揚也從沈追的話中聽出他真正來找的人是木雲終,朝著沈追微微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隻有林書宇還在原地,盯著沈追看了好一會兒。
眼下三元宗的警示被仙門百家忽視,其中一個原因便是聞不眠究竟是否煉製了獸人一事。不管是真三師叔,還是那個總能說出一些警世之言的假三師叔,他都相信她們在獸人一事的判斷十有八九是沒有出錯的。
那麼這蒼羽宗究竟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那便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如此想來,當初他們還邀請聞不眠去蒼羽宗做客一事,便顯得蹊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