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疑惑,裴玄之隻是開了個頭,隨後便將他沒說完的話交給了蘇銘。
得到裴玄之示意的蘇銘站了出來,朝著眾人微微拱手後,道:
“三日前,三元宗的蒼術子掌門和白長老帶來了三個消息,一是三元宗在赴清淮城的途中遭遇了自在門的襲擊;二是前來參加試煉大會的北海門同盟受妖獸伏擊,全員遇害;三是前往清淮城的途中發現了另一仙門被伏擊後的痕跡。”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是一陣嘩然,震驚不已。
“在得知此事後,書院當即發出了兩道仙盟令,一是詢問了各大在冊宗門,今年是否出席?二則是讓趕赴此次大會的諸位道友儘快入城。”
說到這裡,蘇銘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根據回複,截止到現在為止,有十七宗本該入城的道友不曾入城。至於是路上耽擱,還是遭遇不測,還不能確定。”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嘩然,紛紛議論了起來。
“竟然有此等事……”
“他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暗算仙道宗門?……”
場中爆發了一場議論,似乎是默認了是自在門所為。
位於最近處的趙黎陽也開了口,威嚴的聲音瞬間壓過了身後的群聲。
“三元宗親身經曆了此事,以蒼掌門看,這些是否都是自在門所為?”
他直接發問,同為掌門,語氣卻像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盤問。
蒼術子並未在意,麵向趙黎陽正要回話,卻被白望舒搶先一步道。
“是我與那自在門的門主交了手,也親眼目睹了襲擊北海門的獨眼銀狼受他所控,實力驚人。”許是感受到了趙黎陽言語之間的輕視,白望舒直接接過他的話,語氣也不是很好。
“那聞不眠不僅能煉丹,還能以丹藥馴養妖獸,而那襲擊北海門的獨眼銀狼更是他以人身所煉製的獸人。”
此事雖不算她親身經曆,可薑聽晚看見便是她看見,如今她們一體雙生,自然是相信她的。
此言一出,不僅是場中議論紛紛,蒼術子也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
自從那件事後,唯一親曆此事的木雲終和薑聽晚,一個失憶,一個消失,蒼術子也無處查問,他本以為她是不曉的,便也從未仔細問過她。
馴養獸類並不能說明什麼,畢竟蒼羽宗也是以此建立的宗門,可若是能將人煉製成獸人,便是值得整個仙道防備的大事。
就連裴玄之的表情也為之一變。
蘇銘連忙追問道:“煉製獸人一事,二位三日前為何不曾提到?”
聽到蘇銘的質問,白望舒的目光掃過了他,故意譏諷道:“文和書院身為仙門第一宗,自然不能聽三元宗一麵之詞,我也本以為蘇長老這三日是能查清楚的。”
蘇銘聽出了白望舒話中的反諷,臉色也跟著變了變,向眾人解釋道:
“在得到三元宗的消息後,我們第一時間去了蒼楠城,向蒼羽宗核實了此事,隻是當日拚死到達蒼羽宗求援的北海門弟子已經重傷而亡,蒼羽宗隻能證實北海門受到了妖獸襲擊,以及蒼羽宗在城外發現了一批被人馴養的妖獸一事。至於獸人一事,並未提及。”
“並未提及?”
白望舒的眉頭一皺,那沈追能一眼看出自己和薑聽晚的關係,又與那獨眼銀狼交過手,竟看不出它是人體所煉製?
一想到這一點,白望舒這才覺得不對勁兒了起來。
“的確並未提及。”蘇銘肯定地回道。
“蒼羽宗長年與妖獸打交道,又善於以精神之術駕馭妖獸,若真是由人煉化的怪物,他們應該比我們更了解才是。”人群中一人說道。
“哼,我看分明是蒼羽宗也牽涉了其中,故意隱瞞。”
人群中突然有人冷哼一聲,在眾人還在商討的階段,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以與妖獸為伍者,能是什麼善類?他們在蒼楠城開設鬥獸場,引人搏獸,本就非名門正派所為。”
此言一出,也有覺得有理者,紛紛應和。
“諸位扯遠了,仙門遇襲一事還未查明,一切皆是猜測。”蘇銘出聲安撫,這才止住了一場偏見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