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的確不是前世今生,我隻是一個死在木雲終手下的刀下亡魂。為了自救,來到了他還沒成魔的現今,但是他隻是木行之碰巧救下的一個孩子這件事,我沒有騙你……”
“新故事?”白望舒的語氣充滿了不屑,“你不去人間寫話本真是可惜了。”
聽到這話,薑聽晚微微出了戲,呃……自己確實算是個寫“話本”的。
但還是回過了神,“我知道這對你來說,難以接受,可是也正是因為這個誤會,折磨著你,也折磨了木雲終,才讓他在平白無故受了那些苦難之後,一念成魔,成為了一個可怕的存在。”
“剛來的時候,我也想著先下手為強,殺了他一了百了。可是沒想到,你正值散功之時,我根本沒有能力取他性命,為了保命,我便隻能演戲騙他,假裝一個改過自新的師傅,去對他好,他居然也就信了……”
薑聽晚說起了她在這個世界的短短兩月,不由自主地一笑,柔聲之語更像是一種從心的坦白,她現在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在這兒的每一天都是與木雲終度過的。
“我是做戲保命,他卻當了真,他將我當做了一個需要他保護的人,每一次都站在了我的前麵。而那個時候,他保護的不僅是我,也是作為師傅的你啊……你能想象這一幕嗎?即使你曾經那樣對他,可隻要對他好一點,他便會站在你的麵前。他本可以不這樣做,就像,他本可以不用成為魔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也變了,我開始覺得讓他好好的活下去,也是我最好的結局。”
“你愛上了他?”白望舒從她的話語中總結了答案,更是輕蔑地一笑,“愚蠢!”
“是!我也這樣覺得,我若不是蠢得病了,又怎麼會去跟彆人拚命呢?明明,我最怕疼了。”
薑聽晚像是一種反思,卻推己及人地問她,“那你呢?”
“你明知道木雲身懷無塵珠意味著什麼,卻因為他可能是木行之的孩子,就將他留在了身邊。其實你對木行之的愛也遠遠大過了你對他的恨。”薑聽晚在一聲輕笑之後,說出了這句話。
“不是!”白望舒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甚至喊出了聲,在反應過來之後,換回了心聲。
“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恨所有與他們相關的人,隻要看到他們痛苦,我便越痛快,所以他們的孩子是什麼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好過,他最好要像我一樣因為那段往事,身上皮開肉綻,內心掙紮而不得解,像我一樣,變成一個瘋子才好。”
白望舒說到激動處,雙拳緊握,指甲都陷進了肉裡,心海中的溫度更是陡然下降,薑聽晚凍得如同忽然經曆過了一場風雪。
白望舒的聲音還在繼續,語氣中卻儘是一種嘲弄和譏諷,甚至瘋狂地笑了起來,“可現在你卻告訴我,木雲終與他們毫不相乾?嗬……嗬……哈哈哈……真是太諷刺了!我以為他當年拚命救下這個孩子,是因為是他自己的骨血,沒想到……哈哈哈……沒想到竟隻是因為這個孩子跟葉南燭同出一脈……哈哈哈哈……木行之,你對她的愛,竟然如此可惡……”
白望舒的聲音又哭又笑,讓薑聽晚感到一陣陣的心悸,她從未曾想過白望舒會這般癲狂,更沒想過她在得知木雲終與他們並無血緣關係之後,會是這樣的想法和反應。
“白望舒?”她喃呢地喚了她,卻更是點燃了她怒火。
她想要再說些什麼,可白望舒已經再次向床上的木雲終伸出了手,她想要阻止,可能感受到的隻有刺骨的寒冷。
“木雲終,快醒過來!”
她朝著畫麵中的木雲終喊著他的名字,床上的人也在感覺到掌風之後,下意識地反擊,翻身下了床。
但剛一下床,便因為身上的傷摔倒在了地上,屋外的林書宇等人聽見了動靜,第一時間衝了進來。
“師叔?”
木雲終也在此刻抬頭看清了屋中的人,更看清了方才那道掌風的出處,連忙跪在了地上叩頭。
“師傅!徒兒不知是師傅,還請師傅恕罪!”
林書宇四人瞧見麵前的場景,頓時愣了愣,就連剛鬆了一口氣的薑聽晚,也是一怔,表情漸漸轉為了一種詫異。
白望舒看著地上的木雲終,神色冷漠,眼底卻有隱隱的憤怒,又似一種不可置信,他竟然躲過了自己的攻擊?
“木師弟,你身上有傷,快起來。”林書宇說著就要去扶地上的木雲終。
木雲終渾身作痛,卻不敢順著林書宇的力道起身,也不敢抬頭去看白望舒的表情。
一旁的莫少禹還以為是林書宇沒能將人扶起來,也加入了扶人行列。
木雲終饒是再反抗也架不住自己被兩個人強行扶了起來,他不解地看向身邊攙扶著自己的二人,再見除了自己的師傅,身邊的人,就連孟子淵眼中也有關切之意。
疑惑的目光閃過警戒之意,頭頂的數字開始了閃爍。
937!
熟悉的數字再次出現,帶給薑聽晚的卻是毀天滅地的震驚。
薑聽晚看見了木雲終頭頂上的數字,“怎麼會這樣?”
她轉過頭看向綏九質問,卻見綏九正躡手躡腳地要跑,她一把抓住了綏九的領子,將她拽了回來,大聲質問:“為什麼會這樣?”
她明明已經改變了木雲終,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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