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晚被這一吼,嚇得一躲,“怎麼辦?我可彆沒死在木雲終手裡,死在了白望舒的手裡。”
“放心,這裡是她的心海,在這裡你們都是意識,她殺不了你的。”綏九翻了個白眼解釋道。
薑聽晚一聽,也翻了個白眼,"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是慢半拍,這樣我很難辦的。"
薑聽晚說著話,挺直了腰杆從綏九的身後走了出來。
麵對白望舒頓時有了底氣,糾正道:“誒,孤魂野鬼這個詞,不準確,準確的來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綏九看了一眼她。
對麵的白望舒看著對麵這張相似的臉,表情靈動,那是一種久違的生機,她似乎好久沒在自己的臉上看見這種變化了。
薑聽晚繼續道:“呐,你之前被三元訣反噬,意識幾近湮滅,若不是我在你的身體裡,你早就被他們當做死人下葬了。而且,昨日若非我拚死吞下了那些要命的丹藥,你哪有靈力恢複呢,對吧?”
白望舒沒有說話,卻用冰冷的目光盯住了她。
薑聽晚忽然打了個哆嗦,光速認了慫:“呃,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謝我,但是也請不要殺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白望舒冷漠地問道。
“孤魂野鬼!”薑聽晚誠實地回道。
白望舒抬了眼,神情一厲,“找死?”
薑聽晚趕緊解釋:“不不不,你聽我慢慢解釋……我其實……!”
薑聽晚一邊拖延,一邊小聲對著綏九道:“你說她聽見了多少?”
綏九:“這裡是她的心海,應該是都聽見了吧。”
薑聽晚無語扶額,得,這個世界她說話就小聲不了一點。
薑聽晚挺直了身子,朝著對麵的人擺出了一副從容的架勢,道:“我其實,是下一世的你!”
這話一出,白望舒硬是看了她好幾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那眼神仿佛在說:我下一世居然是這麼個德行?
薑聽晚卻趁熱打鐵道:“我為什麼會在這兒呢?簡單來說就是這一世的你種下了一些惡果,讓下一世的我過得很不好。”
故事有了開端,演技便有了發揮之地。
薑聽晚立刻坐倒在了地上,捂著心口碎碎念了起來,“這一世的我自小便體弱多病,病痛纏身,小小年紀便經曆了喪親之痛,背叛之痛,獨身一人,更是早早就死於了非命。”
說到這裡,薑聽晚擠出了幾滴眼淚,一臉痛苦,繼續道: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一世的你在受了情傷後,性格大變,喜怒無常,對待敵人殘暴,對待自己人無情,對待愛人仇怨,還將一個本性善良的孩子活生生地逼成一個惡魔所致。他造下的殺孽,也被分擔在了你的身上,可承擔這份惡果的,卻是後世的你……”薑聽晚坐直了身子,指了指自己強調道,“也就是我!”
白望舒冷冷地看著她,讓人看不清她的情緒,更讓薑聽晚看不出她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
可幕布已經拉開,這場戲就不能停下。
她低眸垂淚,抬頭看向了白望舒,像是在看一種希望:“我死後,幸得上天垂憐,她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隻要這一世的我能改過自新,好好對待那個孩子,也就是你的徒弟木雲終,讓他心向光明地長大,沒有殺孽,我便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薑聽晚巧妙地將自己跟白望舒聯係了起來,除了關係是編的,思維邏輯卻是相通的。
白望舒久久不語,臉上的表情卻漸漸有了變化,像是一種不明的笑意,“你是說,那個賤人的孩子最後成了魔頭?”
薑聽晚有些意外,她這麼快就接受了自己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