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晚呆滯地坐在凳子上,依然沒能消眼前的一切,更說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對麵的聞不眠也在看見薑聽晚的神色後,鬆開了放在她肩上的手,右手一個手勢翻轉,便從內廬裡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遞到了薑聽晚的麵前。
“我現在可以跟你承認,雖然我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但在此之前我並未完全的信任過你,今天就憑你這番話,我願意相信你。”
聞不眠像是終於坦露底牌般真誠地說道。
薑聽晚也才回過神來,認真地看向聞不眠,也看向了他手中的盒子。
“這藥是我最新所煉,也是我改良過的大羅九轉金丹。相比於之前你服用的舊丹,這新丹隻需要服用一次,也更適合你現在無法自行修煉的情況。它可以代替你體內無法凝聚靈氣的金丹,永遠留在你的體內。”
“代替體內金丹?!!”
你先讓我緩緩!
薑聽晚意外而又震驚地看著聞不眠手中的丹藥,眼睛都亮了幾分。
“你這技能也太逆天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的薑聽晚已經迅速走出了被木雲終喜歡的震驚,語氣裡也儘是羨慕嫉妒恨的不可置信。
“隻是它的副作用是根據你發揮的靈力進行反噬,用幾分靈力便反噬幾分傷痛。但以你這具軀殼的體質,隻要你使用的靈力不超過聚氣期,便不會有大礙。”
“不會有大礙?那會有什麼小礙?”薑聽晚刨根問底。
“最多是多睡上幾個時辰也就恢複了。”
“這……”
薑聽晚聞言當即從聞不眠的手中拿過了藥盒,眼神也變得苦大仇深起來,“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我現在十分,非常,以及極度地想將我那個陪聊係統給拖出來打一頓!”
薑聽晚看著手中的丹藥惡狠狠地說道,虛空中的綏九隻覺得渾身一陣寒意,於是在闊彆多日後,薑聽晚的心海處傳來了委屈的一聲:
綏九:是藥三分毒,這可是你說的!”
薑聽晚:哇!你終於開腔了!你也覺得自慚形穢了是不是,你看看人家這都是什麼技能,你再看看我!
綏九:從一開始就跟你說了,穿書靠自己,你看你現在可是憑本事抱到了大腿,是不是也是一種技能。
薑聽晚:哇,你這說法真是清新脫俗呀!
薑聽晚是在心海中與綏九做著口舌之爭,在聞不眠眼中便是她突然陷入了沉思,一動不動,但是麵部表情又極度的豐富。
閱文經驗豐富的他當即便意識到她是在跟自己體內的係統吵架,隨即故意地歎了一口氣,打斷了二人的交流。
“不過我想,你還是先想想如何應對木雲終的感情吧。按照劇情走向,你若是不予回應,那麼他因愛生恨的對象就變成了你。”
聞不眠突然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薑聽晚也才反應過來,“對呀!可是我總不能犧牲自己吧。”
“你若是願意留在這裡教導他一輩子好好做人,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聞不眠說著也點了點頭肯定這個策略。
聽得這話,薑聽晚居然認真地幻想起這種可能來,跟木雲終朝夕相處,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好似也不錯,隻是除了這些,她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生活和朋友……
以及……
空調,手機,ifi,西瓜!
“不行!不行!”薑聽晚連連搖頭,連忙否定了這種可能,“我絕對不能在這裡墮落。”
薑聽晚陷入了迷茫之中。
如今木雲終的感情線發生了變化,他跟慕清歌之間更是連個邊都挨不上了,自己總不能跟個封建社會的大家長似的,強行湊合他們倆在一起吧。
更重要的是薑聽晚在想起白日二人那句異口同聲的“夠了”之時,心中頓時覺得有愧起來。
在慕清歌的視角裡,她一定是覺得自己被人當成了一件物品爭來爭去,再加上今天自己這個“長輩”的參與,加深了這個局麵,更是委屈了她,因此才罕見的生了氣。
午夜時分想到這裡時,薑聽晚隻覺得心中愧疚:
我真該死呀!
她一心將自己的生存放在第一位,卻忽視了慕清歌的感受,忘了這個世界不隻是木雲終,每一個角色都變成了一個個真實的人。
夜幕降臨,靈海七星舟上吹來了山間的清風,帶著幾分寒涼,清冷秀麗的背影站在船頭,凝視著靈舟的前方,眼眶底下漸漸湧現了一種濕潤的紅色。
修長的睫毛時不時忽閃著,極力隱藏著眼底的委屈。
夜深人靜是休養生息時,也是凝練靈氣的最佳時刻,但靈舟之上卻悄摸摸地靠近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