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見薑聽晚盯著自己出神,木雲終試探性地喚了一聲,“如今正值是非之期,師傅修為大損,弟子總要陪在師傅身邊方能安心一些。”
聽到他的話,薑聽晚才回過了神,也好,隻有讓木雲終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時刻關注他的變化。
“也好,在聽風院一樣可以修煉,你便留在我身邊吧。”
見薑聽晚應允,木雲終自是高興,當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隻是目中的視線卻是投向了她身後的方向。
屋中的那個男人像極了一個不速之客,打亂了自己與薑聽晚這一段平靜的時光。
他原本還以為,至少在那之前,自己還能與薑聽晚做一對平凡無憂的師徒,沒有正邪之分,沒有時隔千年的仇怨。
可如今卻亂了,都亂了。
而更讓他憤怒的,是他做完晚飯之後,薑聽晚竟然將那個男人扶出了屋子,坐在了自己的勞動成果前。
……
紅燒的鯉魚鮮香十足,鮮紅色的魚汁均勻地裹在魚身上,讓人垂涎欲滴,這是木雲終的拿手菜,也是薑聽晚最愛吃的一道。
另外兩道則是木雲終特意搭配的一湯一素,營養均衡,清爽可口。
坐在飯桌邊的聞不眠瞪著一雙大眼將麵前的飯菜和木雲終看了又看,若不是自己親眼看見,聞不眠還真難相信木雲終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還是那個陰暗爬行,殺人不眨眼,並且要統一這個世界的大反派嗎?放下屠刀成佛,他倒是聽過,可這拿起菜刀做廚,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隻能詫異地朝著薑聽晚的方向挑了挑眉,仿佛在說:你居然將木雲終調教成了一個廚夫?
意會的薑聽晚更是神色自得,頗為自豪地點了點頭,仿佛在說:厲害吧!
二人不發一言,純靠眼神完成了一段意識交流,可在木雲終的眼前卻是“不堪入目”的眉來眼去。
“咳咳……”
於是,他極為不滿,且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聽到木雲終的聲音,薑聽晚下意識的轉過頭看他,關心道:“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她下意識地殷勤,也不管聞不眠還在當場,討好和安慰木雲終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聽到薑聽晚的關懷,木雲終神色舒展,直起了腰杆,“隻是嗓子有些乾渴。”
“那先喝點湯,潤潤嗓子。”
薑聽晚立刻拿起湯中的勺子為木雲終盛了一碗,仿佛她才是伺候人的那一個。
看見這突然轉變的地位,聞不眠心中了然,朝著狗腿的薑聽晚露出嘲諷的笑容。
聞不眠:我還以為你有多硬氣呢?
薑聽晚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吃你的飯吧!
聞不眠隻能轉眼去看木雲終的神情,卻見他是一副享受著偏愛的自得模樣,當即心生一計,將自個的碗也遞了上去。
剛盛好一碗的薑聽晚看著又一個空碗,頗為無語地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在心中說服自己:大佬!你們都是大佬!就我一個卑微穿書人!
誰料聞不眠的動作卻讓木雲終的臉色微微一變,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聞不眠搶先一步。
“在下初識你師傅時,她還是個頗有脾性的姑娘,又有她師父和兩位師兄寵著,若是誰幾句話惹了她不痛快,她定要讓那人不痛快回來。如今重逢,薑姑娘自己倒變成了一個關心弟子的慈愛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