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聽晚放下碗的手微微一頓隻覺得莫名其妙,這聞不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白望舒是白望舒,薑聽晚是薑聽晚。
再說了,這要找話題聊天也不用亂聊吧。
然而這話在木雲終耳朵裡,卻是以為聞不眠是在顯擺他與薑聽晚相識多年。
“不知門主是何時與師傅相識的?”木雲終直視著聞不眠問道。
薑聽晚無語地按了按額頭,眼神瞥向旁邊的聞不眠:都沒有的事,讓你亂扯,現在好了。好家夥,你編吧。
接到目光的聞不眠微微笑了笑,看似認真地想了想,自思索道:“想來應該也有二三十年了吧。”
“可我看門主如今的模樣,不過三十有餘。”木雲終似乎是抓了一處漏洞,帶著幾分懷疑的語氣問道,“外界傳言,聞門主是近三年才以凡人之身突破至下天位之境。二三十年前?不知當時的聞門主是何模樣?”
聞不眠微微一頓,沒有及時回複,反而有些欣賞地看了一眼對麵的木雲終。
一旁的薑聽晚已經破罐子破摔,事不關己地吃起飯來:你繼續編!
聞不眠嘴角扯過一抹笑意,並不慌亂,自信回道:“實不相瞞,在下今年已六十有三,在修煉之時還追求了容顏回春之術,這才得以保持現在這副模樣。”
聞不眠順利地解決了一個質疑,薑聽晚更是一副任聽穿林打葉聲的悠閒模樣,事不關己,埋頭吃飯。
木雲終無處可深究,自然也隻能由得聞不眠繼續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你師傅時,是在一座小鎮上,當時鎮上的百姓深受妖毒侵害,我以藥師的身份被他們請去消除妖毒……”
說到這裡,聞不眠的眼神閃了閃,像是在思考什麼,隨即將目光直直地落在木雲終的臉上,不容他有分毫的隱瞞。
故意裝作突然想到的模樣,補充道:“哦對了,當時還有你的父母,木行之,以及葉南燭!”
提到這兩個名字,不隻是木雲終神情一變,正在吃飯的薑聽晚更是被飯菜噎住了嗓子,嗆出聲來。
“咳咳咳……”突然的咳嗽聲打斷了聞不眠的試探,他也沒想到薑聽晚的反應會比木雲終還大。
二人同時為薑聽晚拍撫著後背,木雲終也立刻倒來一杯水。
接過水的薑聽晚一邊喝,一邊怒目而視著聞不眠:你在搞什麼?你明知道木行之是白望舒和木雲終之間的心結,還敢在他麵前提起他們。
“師傅你沒事吧?”木雲終關心地問道。
薑聽晚搖了搖頭,對著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也希望就此打斷他們的對話,“不過是些往事,還是不提了的好。”
說罷又看了一眼聞不眠,希望他就此打住,可木雲終卻在聽見這句話後,神色不自然了起來。
聞不眠當即也檢討道:“怪我,待在屋裡久了,見了人自然就想多說兩句。”
話雖是這樣說,但他依然盯著木雲終的表情變化,一副警惕的模樣。
木雲終接受到了聞不眠的目光,再結合他今日所說的這些話,才終於意識到他是故意的,他在試探自己?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奇怪,饒是薑聽晚再遲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麵前的二人四目相對,甚至帶著隱隱的敵意。
這可如何是好?
薑聽晚心中慌亂,正不知該如何打破這樣的局麵,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喚,打斷了三人間的這種奇怪氛圍。
“木師……”
“……弟!”
同樣意識到奇怪的林書宇僵硬地立在了門口,最後一個字以近乎變音的形式吐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