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整個大殿中隻剩下了薑聽晚一人,她這個三長老簡直沒有一點話語權。
不對呀,白望舒說話這麼不管用嗎?
薑聽晚一時也沒想明白為啥,轉眼又要麵臨另一個事實:
議事殿位於前山,不管是離蒼華殿還是聽風院都有一段距離,自己又要靠腿翻山越嶺回去了。
於是薑聽晚在昨晚爬了一晚,又在今天爬了一天後,抱著蒼華殿的柱子吐了起來。
“yue……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出門了……”
薑聽晚背靠著柱子幾乎是癱坐在地上。
日暮黃昏時刻,門口的一道影子被拉得老長,一直到薑聽晚抬頭才瞧見。
“師兄?你回來了?”薑聽晚迎著黃昏的光線詫異地睜不開眼,也不知他在門口站了多久。
聽到薑聽晚的聲音,蒼術子也沒有移動腳步,隻是用靈力將一個瓶子隔空送到了薑聽晚的麵前。
他背著光,薑聽晚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聽見他肅穆的語氣緩緩解釋著他一日的行程:“此藥出自自在門,能助凡人跳過修煉之道凝聚自身靈氣……”
薑聽晚聞言為之一驚,就連蒼術子的語氣也微微一頓,像是做了什麼違背宗門祖訓的事般羞愧。
“此藥能助師妹暫時恢複八成的實力,但隻有三日功效,這已是自在門對外售賣的最上品的丹藥了。隻是欲速則不達,強行提升靈力隻怕會適得其反,還望師妹能思慮而為。”
薑聽晚驚喜地接過空中的那瓶丹藥,緊張地打開了瓶塞,發現裡麵一共三顆,從這數量上來看,似乎還挺貴的。
“師兄放心,我心中有數的……”薑聽晚連忙保證,正欲感謝,抬頭時門口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原來這就是那個讓蒼術子為難的辦法!薑聽晚後知後覺,也理解了蒼術子的心理,遵從正經修煉之法的正道修士能說服自己去接近這些旁門左道,也屬實是為難他了。
可她薑聽晚不一樣呀,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更何況煉丹修煉的設定隻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有走捷徑之嫌,但是大千世界,在其他的小說設定中,這也是修煉的一種。
她可沒有什麼底線,當即美滋滋地收下了這瓶寶貝,並在想起木雲終被設局掉下懸崖的劇情後,凝眉沉思。
回望木雲終的一生,無非就是身懷無塵珠,崖下奇遇開掛,弑師入魔,自習三元訣,為情所傷,以及身世誤會的幾個關鍵劇情。
至於他而後的人生已經脫離了劇情軌道,也與薑聽晚的設定無關了,而身為作者的她會被選中穿進了書中,那是不是意味著木雲終發生改變的那個契機是在她寫下的劇情中。
那麼當下這崖下的奇遇會不會就是那個契機呢?
薑聽晚腦海中突然生出這個可能,這是木雲終這一生中第二個關鍵的劇情,自己若是阻止他進入那個秘境,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薑聽晚那越發覺得不能坐以待斃,當即倒出瓶中的一顆丹藥服下,瞬間便感覺到腹內丹田之處一股熱流湧動彙聚,隨即迸發至全身各處。
“這是?靈力運行的感覺?”
薑聽晚還沒來得及反應,體內的靈氣已經迅速運轉了七十二個周天,並不斷膨脹仿若快要爆炸一般,若非是白望舒的本體度過了鍛體之期,這洶湧的靈氣隻會將一個凡人之軀撐爆。
蒼術子雖然不屑此等捷徑,但還是在考慮到薑聽晚的實際情況下為她選擇了效果最好,也是最合適的一種。
“你太心急了,這突然而來的靈氣會撐死你的。”
虛空中的綏九擔憂地現身,隻見地上的薑聽晚頭頂冒煙,臉色通紅。
話音剛落,薑聽晚便蓄力朝著殿外打出一掌,一道靈力破體而出,一路撞擊至院外的花樹上,滿樹凋零。
然後便在體內感應到一處巨大的虛幻空間,一把靈劍自心海而出,憑空出現在薑聽晚與綏九的麵前。
饒是綏九也訝異地看向了薑聽晚,她竟然適應了?
對麵的薑聽晚更是朝著綏九自信一笑,“看來,我薑聽晚那也不是完全的廢柴啊。”
薑聽晚撐著滿頭大汗的身子站了起來,朝著綏九挑了挑眉。
而原本要去攙扶薑聽晚的那雙小手也怔怔地收了回來。
隻見薑聽晚摸了摸綏九的小腦袋瓜,然後自信地站上了那柄靈劍,裝逼道:“木雲終,師傅來救你了!”
語罷,雙指一動,靈劍運行,瞬間加速。
急速地飛行間,薑聽晚忘記的事情在高空中想起,瞬間變成了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啊啊啊啊……救命呀……太高了……”
心神大亂的薑聽晚無法控製飛劍,隻能任由它載著自己在空中快速穿行,驚恐的尖叫聲也此起彼伏……
“啊~啊~啊……”
夜幕降臨,孟子淵等人已經在村莊周圍數十裡搜索了好幾個時辰,終於在一處山崖發現了幾具外門弟子的屍體。
“孟師兄你看!”莫少揚率先發現了血跡,也順勢看到了崖邊被妖獸扯碎的屍體。
看著散落的肢體,孟子淵用帕子微微掩了口鼻,“看來那妖獸至少也有鍛體中期的實力了。”
莫少揚看著周圍戰鬥的痕跡,心中不解,“可之前師傅在那村漢的記憶裡瞧見那妖獸分明隻有通智的境界,就算這幾日突破了煉骨,也不至於這麼快便又到了中期。”
莫少揚提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點,的確,一般來說妖修之行比人修更為艱難,大多都以數十年,甚至百年為界,短短幾日便突破一個大段的妖獸更非常理。
孟子淵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一時也給不出答案,隻在檢查了三人的屍體後,起身道:“為今之計,還是得儘快找到那妖獸,方能知曉。”
莫少禹也在想起什麼後問道:“那教訓木雲終一事,還要繼續嗎?”
孟子淵聞言,眉眼一挑,笑道,“繼續什麼?如今這妖獸實力莫測,是生是死都是我們的造化!”
話音落下,莫少禹也跟著孟子淵笑起來,一旁的莫少禹也尷尬地隨笑著,隨後又往那地上的血跡看去。
另一處的慕清歌與木雲終二人也在地上發現了橙紅色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