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木雲終的目光,薑聽晚僵硬地扯過一抹笑容,故作從容道:“為師當然知道,不過是懶得搭理罷了,這些人若真有天賦早被我那師妹收為內門弟子了,如今不過是抱著一絲僥幸來我這兒求個捷徑罷了。”
薑聽晚端著長老的架子,用看透一切的語氣評判道。
“那師傅,可需要徒兒打發了他們離開?”
薑聽晚一聽自然巴不得木雲終這樣做,他們什麼時候跪在門外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哪天突然闖進來鬨事,自己可就真的露餡了。
隨即擺了擺手道,“你打發了他們離開便是!”
“徒兒領命!”木雲終雙手疊合行禮,躬身回道。
起身之時,木雲終朝著薑聽晚微微一笑,那是薑聽晚自穿書以來在木雲終臉上見到的第一個笑容。
卻讓薑聽晚油然生出一種寒意,以至於在木雲終離開後,也久久未散。
“綏九!”她下意識地呼喚著係統,“他是不是又察覺到了什麼?”
然而這一次虛空中的聲音沒有傳來回答。
薑聽晚心中頓時大駭,因為這意味著這一次她又到了生死的關頭。
於是連忙跟了上去,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又看出了什麼。
剛一走到門口便聽見他高昂的聲音傳來。
“師傅有令,請三位離開聽風院!”
木雲終站在聽風院的門口高聲說出這句話。
薑聽晚聽到他的聲音條件反射地躲在了廊下的柱子後麵,隻敢遠遠地看著門口的背影。
她可以確定,她是明確地感受到,此刻的木雲終沒了往日的卑躬屈膝和懦弱姿態,他是真的在以長老親傳弟子的身份說出的這句話。
“三長老都沒發話讓我們離開,你憑什麼趕我們走!”跪在右邊的一個男人不屑地看著門口的木雲終,依然沒有將木雲終放在眼裡。
“就憑……”木雲終拖長著音調,目光落在了說話那人的身上,一字一句,“我是師傅唯一親傳的弟子!師傅不喜歡旁人打擾她的清靜,還請諸位儘快離開。”
聽到木雲終的話,其中一人當即就站了起來,一個聚氣的廢物都能進入內院,而他們這些早已至鍛體的人卻隻能做個外門弟子,怎麼想都不服氣。
“你算什麼親傳弟子……”
那人站起來正要與木雲終爭辯,為首的應無修卻抬手攔下了他,示意他看向了木雲終的腰間。
憤怒的那人看見了木雲終腰間掛著代表他身份的藍色玉玨,頓時想起了這些天宗門的傳聞,終於在親眼所見之後,確認了三長老是真的認可了木雲終這件事。
如今他出來趕他們離開,便意味著這就是三長老的意思。
“既是三長老的意思,弟子們便告退了。”應無修是個有眼力的人,知道再跪在這裡已經無用,隻能率先站了起來。
身後的兩人本就是從眾的人,見應無修離開,自己也不敢在此逗留,萬一惹惱了三長老,連個頂事的頭子都沒有,說不定頃刻間就沒了性命。
然而剛轉過身準備離去,便聽得身後的聲音繼續傳來,“也請三位向外院的師兄弟們帶個話,請他們莫要再來聽風院打擾師傅的清靜,否則難免會觸犯戒律,受些懲處。”
三人同時轉過身,麵上帶著幾分詫異的情緒。
木雲終雖是禮貌的話語但卻帶著幾分威脅的氣息,就連眉眼都帶著幾分不屑,整個人也不似往日那般軟弱可欺,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是,我們知道了。”隨行的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朝著木雲終哈腰點頭,不情不願地離開。
木雲終凝著眼,目送三人離開,餘光卻微微瞥向了身後的方向,嘴角勾出一道奇怪的弧線。
察覺到木雲終的視線,身後的薑聽晚下意識轉身躲在了柱子後麵,她也不想這麼慫,更清楚地知道自己躲也無用。
因為以木雲終的境界,他不可能發現不了了自己的存在。
因此自己幾次沒能發現身邊人靠近的氣息,對他來說便是最大的破綻。
等到她振作了心神,想好說辭從柱子後走出來時,門口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虛空中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薑聽晚心中也更加惶恐不安,她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聽風院已經不安全了!!:
而整個三元宗,如今也隻有一處、一個人可以依靠了。
掌門師兄,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