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青瀾,木雲終的神情退卻了方才偽裝的怯懦,已是一副淩冽之態,拉上了衣服。
“我說過了沒有我的吩咐,不要到宗門內來找我……”
青瀾一臉委屈,關切之情依然不減,順勢坐在了木雲終的腳邊,趴在木雲終的膝上,仰著一張嬌媚的小臉看他。
“青瀾也是擔心少主,奴在後山聽聞少主被那女人打傷,心疼不已,不親眼來看看,晚上都睡不安穩的。”
青瀾說著又將身子往木雲終的懷裡靠了靠,笑道,“除了蒼術子,那女人是整個宗門靈力最高的人,連她都沒有發現,其他人更不會發現奴的存在。”
修長的手指順著木雲終敞開的衣服一路往上,去摸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然而還未碰到傷口便被木雲終一把抓住,然後順勢將她扔開了一邊。
低沉的嗓音緩緩道:“我也說過,不要在我麵前這副姿態。”
木雲終一邊說,一邊係著自己的衣服站了起來。
地上的青瀾扭著身子看他,不怨反笑,順著木雲終的床沿起身,“青瀾遵命!”
然後又話鋒一轉道,像是回到了正題,“不過,那女人怎麼出關了?她不是一向喜歡待在那山洞中的嗎?”
青瀾像是問到了關鍵,連帶著木雲終的表情也是一變,隨後沉聲道,“我也覺得奇怪,更奇怪的……是今日的她像是在刻意做戲一般。”
想起今日薑聽晚的反常,連帶著青瀾正好從床上拿起的那瓶藥膏都變得可疑起來。
木雲終從青瀾手中拿過那瓶藥,一邊端詳,一邊回憶道:“今日她還借口查驗了我的境界和禦劍術!”
聽到此言,青瀾的神情也多了幾分緊張,“莫不是她對少主起疑了?”
“最開始,我也這樣覺得,但現在我卻更覺得,她是在害怕我發現什麼?”
木雲終再次回想起薑聽晚的異常,心中生出一個可能,“仙門百家皆知三元宗的三元訣玄妙無比,卻不知此功不僅難以入門,還有反噬之險,幾百年來三元宗更是再無第二人成功逃過此術的反噬。”
木雲終的推斷也引起了青瀾的沉思,更是在想到這種可能後高興地笑出了聲來。
“那以少主所見,那薑聽晚如今是否也到了反噬之期?”
青瀾的一雙眸子嬌滴滴地望著木雲終,似是在等待他的回複?
木雲終眼中的神情也逐漸變得陰狠起來,微微揚起了下巴,眉眼一挑。
“若真是這樣,那她可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握著藥瓶的右手一緊,在一道藍色火焰閃過之後,手中的東西竟然化為了灰燼。
“那是否意味著少主終於可以隨我下山了?離開這裡,少主也能安心修煉,早日進入化境之期。恭喜少主,賀喜少主!”
青瀾又一次靠在了他的身上,仰著臉觀察著他的表情,喜上眉梢。
“那就要看看那女人的命是不是真的到頭了!”
話落,木雲終的眼底伴有洶湧的殺意,伴隨著這道殺意的是門外突然閃過的一道閃電,霎時間便是一道驚雷,然後轟隆隆地不停作響。
嘩啦啦的雨聲落下,豆珠大的雨點接連不斷地砸在地上,木雲終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耐煩。
“少主還要去嗎?奴可以幫你變出一個身形來的。”青瀾靠在木雲終的身上心疼地說道。
木雲終沒有回話,隻是隨意地扒開她,打開了門朝雨中走去。
轟隆隆的雷聲伴隨著忽明忽暗的閃電在聽風院的上方響起,裹在被子裡的薑聽晚聽著驚雷聲更是心裡慌慌的。
“這天說變就變!不會是有人在修什麼邪門功法吧?”
薑聽晚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纏著綏九聊天緩解心裡的慌張。
綏九不動如山地趴在床上,頭也不抬地回她:“這個世界除了你筆下的木雲終還有彆的更邪門的反派嗎?”
“說的也是哦!”
薑聽晚癟了癟嘴,為今之計還是想想怎麼完成消除969的恨意值吧!
白日祈禱一場大雨加重他的傷勢未果,來了場師傅護短的橋段,好感沒刷到,卻被那幾個弟子幾句話平白拉了20點仇恨,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也總不能去把人叫到雨裡罰跪,自導自演吧,說不定直接就爆表了。
薑聽晚正在心裡犯難,聽著屋外的雷聲更是煩躁,連窗戶都被風吹得啪嗒作響,當即心煩意亂地下了床去關窗。
可人剛走到窗前,便瞧見傾盆大雨中赫然跪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而他頭上的數值卻赫然顯示著996。
那是!
木雲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