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完全看不到堂嫂的背影,我才返回出租屋。
以前,我幾乎沾床就睡。
可此時,躺在床上,我輾轉反側了好大一會還是沒有睡意。
眼睛老是瞄向那個靜悄悄的房門,腦海裡都是那個遠在數千裡之外的姑娘。
以前的時候,我還有點抗拒楊盈盈的突然造訪,因為她會清饒我的好夢。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沒人打擾我了,我也可以一覺睡到自然醒了,可卻睡不著了。
我此時矛盾而複雜的心理完全可以用那五個字形容無花空折枝。
當時隻道是尋常啊!
我在心裡感慨了一陣,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可沒睡太久,我又猛然驚醒,仔細傾聽片刻,發現無人敲門。
原來是在做夢。
我鬱悶的扯了一下頭發,當下也不睡了,起床走出了公寓。
不一會來到了廠裡,沒有看到楊梅,不知在辦公室還是開會去了。
大半個月沒來了,猛然見到我,手磨組的大姐們紛紛感到驚奇。
“小方,怎麼怎麼久沒見到你了?”
“我還以為你辭職了呢!小方,乾嘛去了?”
“小方,你那個小女朋友怎麼不乾了?怎麼回事啊?”
麵對大姐們七嘴八舌的詢問,我隻是簡短的搪塞了幾句,然後領了一筐半成品顧自乾起活來了。
雖然好久沒摸過這玩意了,但我的手法並不是很生疏,做起來依舊有模有樣。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楊梅的身影出現在了手磨組的入口處。
看到我的瞬間,楊梅隻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麵露笑意,朝我走了過來。
她一時並沒有和我說話,而是拿著我打磨過的衣架樣品端詳了起來。
不一會,挑出來七八個不合格的樣品讓我返工。
同時,似笑非笑的說道,“方岩,你說人時間一長是不是什麼都能忘記?你看你,長時間不打磨,都忘記怎麼乾的了。”
我沒有搭理她,顧自乾著活。
雖然晾著她,但楊梅並沒有生氣,接著問我,“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不緊不慢回道,“有兩天了,在忙其他事,就沒有回來。”
“那今天怎麼想回來看看了?”
我白了楊梅一眼,無語道,“你有事沒事?有事就說,沒事彆他媽耽誤我乾活。”
楊梅還是沒有生氣,隻是咯咯一笑,“行,那我就不耽誤你乾活了。”
離開的時候,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歎道,“乾吧,沒人過來打擾你了。”
她這句話隻有我一個人能聽懂。
以前我在這裡乾活的時候,楊盈盈經常跑過來找我。
有時幫我乾會活,有時拉著我去廁所吃東西,還有幾次拉著我去楊梅的辦公室親嘴。
現在,這些都成為往事了。
當被打擾成為一種習慣,不被打擾的時光總會很煎熬。
好在我的適應能力還算強,正在一步步接受楊盈盈不在的事實,也一點點將她從我的腦海裡剔除出去。
我一口氣乾到了下班,中途連泡尿都沒撒。
伸出十指一看,果然多了幾個水泡。
吃飯的時候,我去了小食堂。
因為堂嫂升官了,已經不在員工食堂吃了。
果然,我來到小食堂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堂嫂和楊梅。
小食堂有餐盤,飯菜種類也比員工食堂多了一點。
我隨手打了幾個菜,又挖了一份米,端著餐盤坐到了堂嫂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