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小川阿慶他們說好的,看過小浩之後,一切恩怨清零。
新的一年也要展開新的麵貌,誰也不能沉浸過去。
畢竟,我們現在都不是一個人了,背後都有一個家庭。
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老婆孩子著想一下。
然後初一晚上我們又在一塊吃了一頓晚飯,第二天,暫時分開。
小川帶著苗苗去了徽省娘家,啞巴和阿慶接著去三亞度假。
而我則帶著姚雪娘倆先去了泉城一趟,去給王景拜年,順便看看姚閻王卉這兩口子。
不知是不是即將去京都赴閒職的緣故,此去再見王景,我猛然發現他蒼老了不少。
而且他整個人也變和藹了很多,尤其是對姚明浩,肉眼可見的喜愛。
吃飯的時候,王景把他安排到自己身邊,一直不停的給他夾菜。
吃完飯,還拉著姚明浩陪他散步,有時也會把他抱在懷裡。
對我和姚雪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話多了,笑容也多了,感覺他人更親切了。
之所以有這樣的改變,我覺得跟王景的職位調動有很大的關係。
以前他是實打實的封疆大吏,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彆說對我,就算對姚閻,也是極為嚴厲。
他那麼做不是怕彆人挑刺,主要怕我們被溺愛之後,滋生為虎作倀的心態。
畢竟他的權力太大了,一個眼神,甚至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這麼說絕對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
縣裡的大拇哥都有做夢成真的能力,他這個封疆大吏絕對可以點石成金。
能做到位極人臣的位子上,王景高瞻遠矚的眼界和洞察人心的細膩絕對是我想象不到的。
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他才刻意隱藏內心的一些情感,對我們一家也是略顯冷漠和疏遠的態度。
權力這東西對他來說既是榮耀也是枷鎖。
現在,他即將卸任,心裡上的一些警惕也跟著一同卸去,同時,也釋放了一些壓製的情感。
換句話說,王景對我們一家三口本就充滿好感,隻是出於權力上的一些考慮,才不得已假裝冷漠。
......
在王景這個獨棟彆墅裡,我們住了兩天。
這個要求,除了王景本人,沒人敢提出來了。
從王景嘴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著實愣了一下。
因為我實在沒想到他會讓我們留宿。
當時我以為王景就是客氣客氣,我還象征性的推辭了一番。
不過被姚閻批評了一頓:讓你住就住,哪那麼多廢話,彆人想住也住不進來呢!
雖然一頭霧水,但姚閻確實說的是實話。
就這樣,我們一家三口便留宿了下來。
當天晚上,王景聊天的興致頗高,拉著我和姚閻在書房裡說了半夜。
聊的話題包羅萬象,有政治、民生、商業、人性、欲望等等等等。
在這個夜晚,我從王景身上看到了很多曹老頭的影子。
他們的人生智慧都是那麼的飽滿,娓娓而談的風姿也都是那麼的相似。
這半夜的談話對我受益良多,至少讓我明白了國內頂級生態的一些真實麵貌。
我所謂的頂級生態就是連我都觸摸不到的一些人群。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我都上百億的身家了,人脈更是融通四海,竟然還有我仰望的人群?
答案很殘酷,不僅有,而且相當之多。
在國內,一些不顯山露水的家族簡直不要太多。
有些是遺存的古代皇族、王族以及望族,還有一些是近代開國元勳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