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先覺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宴亦安對此表示自己無話可說。
原本他還想給宴先覺擺事實講道理。
讓他知道這樣衝動的後果,宴琬臨時出國的目的。
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說了。
在外呼風喚雨的宴氏集團的實權總裁此刻單手撐著額頭。
似是妥協又仿佛自暴自棄:“她送莊越峰出國治療。”
“你放心,莊越峰不會再有機會回國了。”
宴先覺就像是真的放下心一樣,重新舉起遊戲機問:“既然這樣,那我去拯救公主了?”
宴亦安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來處理文件。”
宴先覺想了想他原本預估的後果,相比之下好像處理幾份文件也不算什麼了。
他立馬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懶散buff,用一種宴亦安從未見過的積極狀態說道:“好的大哥,沒問題大哥。”
已經抵達另一個國家的宴琬一下飛機就感覺到了和淺海市完全不同的涼意。
雖然還稱不上寒冷,但也得穿上個薄款的長袖外套才行。
她走在最前麵,身側跟著的卻不是宴家的保鏢。
而是她在國外另外找的雇傭兵團隊。
她吩咐道:“隨便找個安保鬆懈一點的醫院把人送進去。”
“彆離太遠,不然我怕他找不到地方。”
雇傭兵爽朗的笑了一聲。
明明是標準的藍眼睛大胡子長相,一開口卻是一口流利的華夏語。
“小姐,請您放心,我們是專業的。”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流程:“我們的人會偽裝成路上好心的司機載他一程,帶他去我們提前準備好的彆墅,並且在他最順手的地方為他提供武器。”
“然後在他試圖闖入彆墅大門時,由彆墅主人給他來上一槍。”
“您放心,在這個州,彆墅主人是可以擊斃精神不正常的闖入者,以維護自己的安全的。”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晚上之前,您就能裹著溫暖的小毯子,坐在警局裡,喝著警員小姐為您送上來的熱可可。”
宴琬點點頭:“很好。”
兩方在還沒走出機場的地方再次分開。
&nary,怎麼是你?”ary朝宴琬眨了眨眼:“親愛的,來接你比訓練重要多了。”
宴琬嘴角抽了抽,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跟她的關係有這麼好。ary很快就給了她無懈可擊的理由:“你離隊後,我是新首席。”
宴琬這次是真的有點驚訝了:“真的?”ary點點頭,自信的甩了甩自己的一頭漂亮的淺色金發:“難道你覺得我配不上?”
宴琬搖頭,她隻是記得宴先覺曾經提過劇情裡她斷腿後,莊越峰好像找了一個新舞伴接替她。
她還以為是接替她首席的位置,原來隻是接替她舞伴的位置嗎。
她一頭黑線,如果隻是接替她舞伴的位置,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跟自己說?
舞伴又不是綁定的,兩方覺得不合適就拆夥也很正常。ary是個熱情話多的人,她介紹道:“在你跟舞團提出了和平解約後,莊也請假了,他回去找你了嗎?”
宴琬勾起嘴角,臉上帶上和往常如出一轍的笑容:“他好像傷了腿,我這次過來的時候,順路捎了他一程,他現在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ary惋惜了一聲:“看來他也不能跳舞了,真可惜啊。”
宴琬笑了笑:“我回國又不是不跳舞了,我在國內已經開了一家新的舞團,。”
“不過莊越峰的話,我聽醫生說他好像恢複的不太好,可能以後就不能跳舞了。”ary又惋惜了兩句,就自然的轉換了話題,問起她這次回來參加告彆演出。
“這可真不容易,”她感慨道,“我們舞團一向是要麼升級,要麼走人,像你這種和平解約的,真的很少,希望你的舞團也能早日出來巡演。”
宴琬點頭接受了她的祝福:“謝謝。”
&nary就莫名其妙的跟宴琬一起被傳喚到了警局,作為證人。
無論是彆墅主人、醫院,或是路上的好心司機都能提供目擊證人和事後的監控證明。
顯而易見是因為莊越峰自己的舉動造成屋主認為自己遇到了襲擊,才會進行反擊的。
以至於宴琬坐在警局錄口供的時候,都是由一位和藹可親的上了年紀的女性警員在會談室用安撫的語氣做的。
“我看過你的芭蕾表演,很出色,你的舞伴也是。”
“對此我感到很遺憾,這可能會影響你的告彆演出,我們會儘快完成屍檢的。”
“不過因為這件事還需要跟大使館那邊進行一定的溝通,可能不會太快完成結案手續。”
“所以在我們結案之前,你願意留在這裡不要出境嗎?”
宴琬配合的點點頭:“當然,我可以理解。”
“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捎上他。”宴琬語氣有點低落。ary立馬安慰道:“這隻是一個意外,宴,或許這是屬於他的命運,你不用為此感到愧疚。”
“我們都知道你隻是好心送他來就醫。”
警員也跟著點點頭,目前的證據來看,確實是這樣。
晚上宴先覺蔫蔫的回到家。
批了一天的文件,他已經枯萎了。
如果這就是對他衝動的懲罰的話,那他覺得已經可以列入十大酷刑之首了。
宴珊留在了實驗室那邊,據說有一個很重要的數據沒有出來。
他知道二姐做起實驗來時常不分晝夜,也沒再多說什麼。
但他一回家,就聽到宴辭語氣詭異的對他說:“宴先覺。”
“嗯?”宴先覺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然後他就聽到宴辭說:“莊越峰死了。”
宴先覺:“???”
宴先覺被這突如其來的話驚的一個激靈。
“死了?”
宴辭點頭:“嗯。”
“他精神失常,用斧頭劈一家彆墅大門,然後那家屋主曾經是個獵戶。”
他比起手指:“然後‘嘭’。”
宴先覺看了看宴辭,宴辭也同樣看著宴先覺。
“意外?”
“意外吧。”
兄弟倆四目相對,然後都乾巴巴的笑了起來。
肯定是意外吧,他們大姐那麼溫柔的人,怎麼會乾出把人騙出去鯊掉事呢。
宴亦安就靜靜地看著這兄弟倆在這自欺欺人,也懶著戳穿他們。
第二天,宴先覺在他的大床上睜開眼睛。
綜藝明天才錄製,所以今天宴先覺也是自由的。
他在床上如同一隻慵懶的大貓一樣,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後背流暢的肌肉線條都舒展開來。
然後他慢吞吞的起身洗漱後,來到一樓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