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孫大哥。”裴辭想起什麼似的又叫住他,“你一定要告訴桑榆我傷得不重,彆讓他擔心。”
等孫大哥出去後,裴辭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腦子裡全是林桑榆的樣子。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哭,有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一個人躲在角落裡害怕。
這天下午,裴辭正靠在病床上聽黎景講昨日發生的趣事。
這孩子性子開朗,一雙眼睛靈動,自從裴辭將他救下來以後,他每日都過來陪裴辭說話。
“裴叔叔,等你好了,我爺爺說要給你在開發區劃一間最大的鋪麵。”黎景一邊剝著橘子,一邊說道,“那裡馬上就要建商場了,地段可好了。”
裴辭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那小店就挺好。”
話音未落,蘇大勇的聲音從外麵響起:“慢點,彆急,門在這邊。”
緊接著是一陣略顯淩亂的腳步聲。
裴辭猛地抬頭,就見林桑榆站在門口,一隻手扶著門框,身子微微發抖。
他穿著那件深藍色的毛衣,是裴辭臨走前給他買的,可如今看著,顯得空蕩蕩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桑榆......”裴辭的聲音有些發顫,撐著身子就要起來。
林桑榆循聲朝這邊走來,腳步有些不穩,蘇大勇趕緊扶住他。
“彆動。”蘇大勇見裴辭要下床,連忙阻止,“你這傷還沒好全。”
但林桑榆已經摸索著快步走到床邊,一把抓住裴辭的手,手指冰涼。
“你怎麼跑來了?”裴辭反手握住他的手,將人拉進懷裡,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皂角香,心疼得不行。
林桑榆把臉埋在裴辭胸前,眼淚瞬間打濕了病號服:“我聽說你受傷了......”
話還沒說完,就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黎景坐在一旁,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蘇大勇輕咳一聲:“小孩,要不咱們先出去?”
等房門被輕輕帶上,裴辭才仔細打量著懷裡的人。林桑榆的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眼圈烏青,像是很久沒睡好覺。
“瘦了好多。”裴辭心疼地摸著他的臉,手指劃過那凹陷的臉頰,“這些天沒好好吃飯是不是?”
“醫生說你後腦勺受傷了......”林桑榆抬起手,輕輕摸索到了裴辭的腦袋上的紗布,沒敢繼續摸下去,“疼不疼?”
“不疼。”裴辭握住他的手放在胸口,“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倒是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林桑榆在他懷裡蹭了蹭:“我害怕......”
“對不起。”裴辭將人摟得更緊,“讓你擔心了。”
這一路上,林桑榆肯定吃了不少苦頭,坐火車也不好走,又看不見,全靠蘇大勇照顧。
“彆怕,我這不是沒事了。”裴辭輕聲安慰。
過了一個多禮拜,裴辭三人也踏上了回程的火車。
黎景前兩天就跟爺爺回首都了,臨走前硬是塞給裴辭一張名帖,說隻要去首都,一定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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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哥也早就把貨都拉回去了,貨物完好無損,都堆在店裡等著他們回去分類上架
火車緩緩駛入車站,月台上已經有人等著了。
“桑榆哥!裴哥!”遠遠就聽見小張的喊聲,他提著個食盒朝這邊跑來,“可想死你們了!”
蘇莉走在後麵,笑著招手:“快下來吧。”
裴辭先下了火車,轉身小心地扶著林桑榆:“慢點,這兒有台階。”
“桑榆哥,這些天店裡生意可好了。”小張接過行李,一邊走一邊說,“那邊隔壁的鋪子我也天天打掃,孫大叔把貨都碼得整整齊齊的。”
蘇莉從包裡拿出件厚外套給林桑榆披上:“這天忽然轉涼了,早上還下了場雨。”她看了眼裴辭頭上的紗布,“傷口還疼不疼?”
“不疼。”裴辭笑著搖頭,“倒是這一路上把大勇哥累著了。”
蘇大勇打著哈欠擺手:“彆說那些。”
“我給你們煮了粥。”小張笑的開心,“你們這一路上肯定餓了。”
走出車站,外頭果然陰沉沉的。
蘇莉打著傘走在前麵,一邊叮囑:“明天我讓其他夥計來幫你們收拾店麵,你們先好好休息幾天。”
休息了一天,裴辭就去了蘇大勇家。
“大勇哥,這是欠你的錢。”裴辭從懷裡掏出厚厚一遝票子,“這段時間真是麻煩你了。”
“說這個做什麼。”蘇大勇連忙推辭,“都是自家人。”
“這怎麼行。”裴辭堅持把錢塞過去,“這是三千五,還有點利息。你和莉莉為我們操了這麼多心,這都是應該的。”
蘇大勇見推脫不過,隻好收下:“那其他的就彆提了,店裡的營收我都記著呢,回頭給你算賬。”
“不用算了。”裴辭笑道,“這些天辛苦你們照看,那就當是給你們的酬勞。”
回店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店門口,引得街坊鄰居紛紛側目,穿著製服的人下車,手裡提著兩個精致的禮盒。
“請問是裴先生的店鋪嗎?”那人四處張望,“黎領導讓我送些禮品來。”
街坊們頓時議論紛紛。
“救了領導孫子的人就是小裴啊。”
“怪不得一個多月沒見到小裴了。”
“可不是,聽說那些人販子都抓住了,判得可重了。”
“我就說小裴心地好。”
裴辭接過禮盒,打開一看,裡麵是些山參、燕窩之類的補品,他笑著搖搖頭,這黎景爺爺也太客氣了。
進了店,林桑榆正在整理櫃台。聽見動靜,他抬起頭:“是裴辭回來了?”
“嗯。”裴辭走過去,握住他的手,“黎景他爺爺又送東西來了,這回是些補品。對了,我把大勇哥的錢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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