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南溟一行人,黎景關上門,轉身就看見餘跡站在窗邊。
“你剛才......”黎景揉著自己的脖子,笑著往餘跡那邊走,“下手輕了不少啊,以前你掐我的時候,都是直接讓我變成黑水的。”
餘跡看他一眼:“我該直接殺了你。”
“是是是。”黎景笑著湊近,動作極其自然,“但你舍不得,對不對?你看你現在連瘴氣都會收著點,生怕把我毒死了。”
餘跡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黎景的動作。
“話說回來,”黎景收回手,臉上的笑容褪去,神色變得認真,“你覺得南城區的事是怎麼回事?那些死去的除詭師.....雖然死狀和你的手法一樣,但時間對不上。”
“不關我的事。”餘跡淡淡開口。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黎景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在餘跡胳膊上畫著圈,“但是這些人在模仿你的手法殺人.....”
話未說完,餘跡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掌心貼在黎景溫熱的唇上:“不用管。”
黎景眨眨眼,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餘跡的掌心,溫熱的觸感讓餘跡渾身一僵。
餘跡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手。
這一次,黎景沒有在調情的時候死了。
“彆生氣嘛。”黎景趕緊伸手摟住餘跡的腰,笑嘻嘻地哄他,“我就是想說,既然有人在模仿你殺人,那我們是不是該查查?你看,要是讓他們一直這樣下去,指不定還會有多少人死掉。”
餘跡低頭看著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黎景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讓他有些不習慣,但卻沒有推開,他看著黎景,眸子裡閃過一絲無奈:“為什麼要查?你是聖母。”
“嗯嗯,我是聖母。”黎景把頭靠在餘跡肩上,聲音輕柔,“可我也不想有人你的名義做這些事呀?雖然你可能不在乎,但我在乎。”
餘跡沉默著,許久,他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你真要帶我回家?”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轉換讓黎景愣了一下,他抬起頭,正對上餘跡那雙淡色的眼眸,能看見裡麵藏著的猶豫和不安。
黎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餘跡的臉,觸手之處一片冰涼:“當然,等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帶你回去。”
餘跡又不說話了,黎景早就習慣了他這樣,輕聲喚了他一下,手指從餘跡的臉頰滑到下巴:“我想吻你,可以嗎?”
餘跡沒有說話,但那些裂紋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想的是,黎景什麼時候開始講禮貌了。
不拒絕,就是同意。
黎景笑著微微偏頭,指腹輕輕擦過餘跡淡色的嘴唇,隨後就貼了上去。
這個吻和之前那個血腥的親吻不同,滿是小心翼翼和溫柔。
黎景小心翼翼地含住█。
餘跡渾身僵硬,但黎景能感覺到他在克製。
瘴氣在兩人之間若隱若現,卻始終沒有傷害到黎景。
一點點地加深這個吻,或是探入或是描繪,每一寸的輪廓都被黎景記得清清楚楚。
即便餘跡的體溫低得像冰,但黎景卻覺得自己快要燃燒起來。
“你在發抖。”親吻的間隙,黎景輕聲說,“是太冷了嗎?”
餘跡搖搖頭,臉上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粉色,手指攥緊了黎景的衣服,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乖。”黎景輕聲哄著,手指插入餘跡銀白的發絲,“讓我多親一會兒。”
話音剛落,他就再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的親吻比剛才更加纏綿,舌尖相觸的瞬間,餘跡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喘息。
那些遊走的裂紋似乎也變得溫順起來,不再像往常那樣躁動不安,反而在黎景的愛撫下,泛起一種奇異的溫度。
感受到餘跡的變化,黎景輕輕撫過他的後頸,那裡的皮膚依然冰涼,但似乎不像之前那麼冷了。
“餘跡.....你的體溫增高了。”黎景小聲說著,“是因為我嗎?”
房間裡的寒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氣息。
但就在曖昧要進一步發展的時候。
“我們該去查查南城區的事。”黎景突然說,他稍稍拉開距離,看著餘跡微腫的嘴唇,忍不住又在那片冰涼的唇上輕啄了一下,“不能讓彆人一直用你的名義殺人。”
餘跡微微皺眉,他似乎不太想管這件事,但看著黎景堅持的樣子,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某種無聲的妥協。
夜幕降臨時,黎景拉著餘跡上了出租車,他報出南城區的地址,司機聽到後明顯遲疑了一下,透過後視鏡又看了眼後座。
黑暗中,餘跡整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司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發抖。
“師傅,去那邊有問題嗎?”黎景笑著問,語氣輕鬆得仿佛隻是在問今天天氣如何。
“那邊最近不太平。”司機的語氣有些猶豫,眼神不安地在後視鏡中打量著兩人,“聽說死了不少人,都說是詭異乾的。而且死得特彆慘,連屍體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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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跡坐在黎景身邊,安靜得像一尊雕塑。
裂紋隨著車子的晃動輕輕顫動,卻被他強行壓製著不顯出。
“沒事的師傅,我們就是去那邊查案的。”黎景拍了拍司機的椅背,一邊說一邊偷偷瞄了眼餘跡的反應,“有什麼消息您也可以跟我們說說。”
“我也是聽彆人說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那邊死的都是除詭師,死相可難看了。據說都是被什麼黑氣毒死的,死了以後連屍體都找不到,就剩一灘黑水。有人說看見過,那些黑水還會動,像是活的一樣.....”
“而且聽說那些人死前會發瘋,”司機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驚恐,“最近都沒人敢往那邊跑。尤其是晚上,連出租車都不敢去,你們要真去的話,我隻能送你們到路口。”
“沒問題。”黎景笑著答應,手指不安分地在餘跡掌心輕輕畫著圈。
餘跡任由他動作,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師傅,”黎景想起什麼,“您聽說過最近的死者裡有沒有普通人?”
司機搖搖頭:“好像都是除詭師,我聽說有個除詭師事務所死了好幾個人,全都是被這麼毒死的。”
車子在南城區的路口停下。
黎景付了車費,拉著餘跡下車。
目送出租車遠去後,他才轉頭看向餘跡:“感覺有點奇怪,對吧?”
“什麼?”餘跡問,聲音依然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