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喵”傳出來,這次的聲音更輕了。
南溟看見一隻蒼白的小手從黑暗中伸出,迅速抓走了麵包。
“啊!”小南溟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你、你不是貓!”
“喵。”洞裡的聲音依然在學貓叫,仿佛在固執地堅持自己的身份。
“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學貓叫呀?”小南溟很快就從驚嚇中恢複過來,蹲在洞口好奇地問。
洞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因為要是說自己是人,你就會害怕了。”
對人類的恐懼,對溫暖的渴望,對自己身份的迷茫。
現在的南溟終於聽出了這些,可當時的他還太小,根本不懂這些。
“為什麼要害怕呀?”小南溟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壞人是不會學貓叫騙麵包吃的。我的巧克力麵包好吃嗎?”
洞裡傳來了輕輕的笑聲。
那是鄒風眠第一次在他麵前笑出聲,雖然他那時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南溟看著這一幕,感覺胸口發悶。
場景又開始扭曲,陽光逐漸被黑暗吞噬。
南溟看向身邊的鄒風眠:“這是被我遺忘的記憶?”
鄒風眠點點頭:“你選擇遺忘了很多事,比如之後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就像那條星星毯子?”南溟輕聲問。
“對,就像那條毯子。”鄒風眠的聲音很輕,“你總是把它裹得緊緊的,即使它已經破破爛爛,因為那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最後一樣東西,也是我們之間最後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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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溟閉上眼睛,喉嚨裡像是堵著什麼,每說一個字都覺得疼:“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
“嗯。”鄒風眠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個洞口,看著裡麵的兩個孩子,“在廢棄的倉庫裡。冬天的時候,你總是發燒,裹著那條毯子還在發抖。有一次燒得特彆厲害,整整三天都在說胡話,一直喊著媽媽。”
南溟記得那種感覺,高燒帶來的幻覺裡總是能看見母親溫柔的笑臉,可每次伸手想要觸碰,卻隻能抓住一片虛無。
“然後呢?”南溟輕聲問。
他其實不太想知道答案,但某種力量驅使著他繼續追問。
“然後我就用手給你擦汗,一整夜都沒有鬆開。”鄒風眠說著,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我的體溫一直很低,大概是詭異血統的緣故。你那時候總說我的手像冰塊,但高燒的時候又離不開這種冰涼的觸感。”
“我記得你有一次突然醒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冷。”鄒風眠輕聲說著,“我隻能把那條星星毯子裹得更緊一些。其實我很想抱抱你,但又怕自己身上的寒氣會讓你更不舒服。”
南溟閉上眼睛。
眼前浮現出更多畫麵:
深夜裡鄒風眠偷偷出去找食物,自己在床墊上獨自等待;
下雨天鄒風眠把僅有的一件外套蓋在他身上,自己卻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連續幾天沒有食物時鄒風眠把最後一口麵包留給他,說自己不餓。
“那時候我每天都在害怕。”鄒風眠呢喃著,“害怕自己控製不住體內的詭異血統,害怕會在夜裡突然暴走傷害你,害怕研究所的人會找到這裡。我總是在你睡著後才敢哭,因為那時候體內的詭異之力最不穩定。”
南溟看向鄒風眠。
那個總是帶著譏諷的男人此刻看起來竟有些脆弱。
那雙血色的眼睛裡藏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故事,那些深夜裡的忍耐、壓抑和恐懼,都是他從未說出口的秘密。
“所以你後來選擇把我送到醫院?”南溟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鄒風眠輕聲說,“我不能帶著你一直逃亡。一個四歲的孩子,應該上學,應該有朋友,應該過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跟著一個隨時可能失控的怪物東躲西藏。”
“然後你就消失了。”南溟的聲音突然變冷,“你把我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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